丧心病狂啊你!连经费都没有,何必卖命呢。徐槐冷冷道:“去北大荒的火车上,谁值得你这么干?杨秀焉?还是为了你的党国?”
呵!
杨希瑞满脸嘲讽,他的信仰和恪守,早就稀碎,但他不想让徐槐嘲笑他,没有提这事:
“杨秀焉值得我搞这么大动静吗!”
杨希瑞狰狞冷笑:
“杀袁家人只是顺手报仇,我的首要目标还是炸医院,只要炸弹响了,对岸就会派人来接我儿子过去,我儿子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,不用做梦吓醒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毁了我的计划,我也不会去炸火车。只有死的人够多,我儿子到了对岸,才会受到重视。”
徐槐抓住杨希瑞的衣领,冷冷道:“那你们为什么要接近杨秀焉?”
“杨秀焉……她实在是太像我大儿子喜欢过的姑娘,马上要过年了,大年三十是我儿子去世八周年,我当爹的给他送个媳妇,不过分吧。”
“我现在后悔了,如果不贪心给老大报仇,老二现在应该已经登船走了吧……”
徐槐一拳捶在杨希瑞的鼻梁上,嘎巴一声脆响,鼻血喷涌而出。
砰!
砰!砰!
突然三声枪响从胡同传来,徐槐眼皮一跳,明显是两支不同型号的枪。
扭头看向门口,门口西城分局的人,拔腿就往枪响的地方冲过去。徐槐追出去,远远看见西城分局几个人,持枪慢慢逼近一个人。
那人躺在地上,抽搐不止。
徐槐快步走过去一看,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,腹部中一枪,胸口中一枪。
在年轻人的身边,滚落着四五个绿皮橘子。
年轻人死死瞪着徐槐,一口气没上来,两腿一蹬断了气。
“怎么回事?”徐槐问。
西城分局一位公安,抱着自己的胳膊,神色痛苦:
“我在这边警戒,这家伙拐进胡同看见我后,二话不说拔枪就开,我反击开了两枪。”
“先送医院吧。”徐槐见血顺着胳膊流淌到手背,又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。
西城分局两个人带着受伤的公安,立即往医院送去。
“去,把人带出来,让他看看这是不是他儿子。”
不一会儿,杨希瑞在两名公安的搀扶下,一瘸一拐地蹦过来,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时,已经是泪流满面,不停摇头,不愿相信这是真的。
“看清楚,是不是你儿子。”徐槐拉着他的脖颈,拽到死不瞑目的尸体旁。
杨希瑞颤抖着双手,死活不愿去触碰那张稚嫩的脸庞,好像只要他不碰,他儿子就没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