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看了一眼池淮州,“要不要我陪你啊?一个人未免也太孤单无趣吧?”“行了。”池淮州一耳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打趣,“要你陪那就更无趣了,你上一边玩儿去。”“那你明天打算怎么过?”“睡觉。”这往宿舍一躺,眼睛一睁一闭,这一天不就过去了?陆昶啧了一声“睡觉?一个人?”“……”池淮州正色看了一眼陆昶,“你他妈闭嘴行不行?”“行。”陆昶假模假样做了一个给自己缝嘴巴的动作,但最后还不忘念叨了一句:“池哥,我其实是真的有点担心你的生理状态,这血气方刚的年纪,真可以十年如一日,没有一丁点那个想法?你总不能老是自己解决吧,这玩意撸多了伤身!”男人之间,有时候说起话来糙的没边,尤其队里清一色的男人,一通荤素不济的调侃下来,还脸不红心不跳的。陆昶总觉得, 池淮州倒像是个例外。他在队里,从来不谈论女人,不会说感情,不会说婚姻。陆昶感觉他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。他家池哥……应该不喜欢男人的吧?池淮州大概也知道陆昶那脑袋里在想一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,他松了松自己手上的筋骨吗,拳头捏的作响,“昶子,你他妈皮痒了是吗?”“……”陆昶闭紧嘴巴,一溜烟的走了。池淮州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下来。简安宁要自杀池淮州与陆昶两人驾驶一辆直升机赶到宁安公馆附近,在宁安公馆顶楼附近徘徊了一阵。消防大队那边告知他们,宁安公馆内部通往顶楼天台的电梯已经坏了,一时半会维修不好,至于为什么应急楼道走不了,对方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告知。总之此刻消防队,警方的人与宁安公馆的安保,正在十分僵硬的对峙。宁安公馆的老板听说大有来头,是在政商两界都能叱咤风云的人物,所以哪怕这会天王老子来了,都不见得能撼动什么。显而易见,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自杀案件。也不是一场能轻易得手的救援行动。“宁安公馆顶楼的那个自杀者到底是真的想自杀,还是被逼着自杀,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,只是如果她是自己一心想要寻死的话,我们的直升机靠得太近,引起她的注意,难免怕她会一时冲动就跳了下去……”直升机远远的徘徊,并没有选择直接在宽敞的顶楼降落。好在宁安公馆楼层很高,这会又是冬季,呼啸而过的大风像是刀子一样刮过人的面颊,耳边像是搅动的漩涡,嗡嗡作响,坐在天台边缘的人,思绪恍恍惚惚,没有分清楚萦绕在耳畔的是风声还是直升机的轰鸣声……池淮州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……冬季夜晚的视线极其糟糕,从池淮州他们那个位置看去,坐在天台边缘的人,不过一个拳头大小一般,模模糊糊的点。可是一股神秘的感应将池淮州的心,攥的紧紧的,勒得死死的。男人下颌骨绷的冷硬,眼底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身影,此时他身上笼着的气息,比乌云压顶还要低,要沉。陆昶很快就发现了池淮州的异常。但当时也没深思,纯粹以为这是池淮州遇到紧急救援时的一个严肃的劲头在那拗着。“池哥,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?”陆昶向池淮州征求意见。“靠近天台,让我降落。”陆昶没有质疑,操纵着直升机缓缓的‘瞄准’天台的方向,因为怕惊扰对方,便将直升机停在距离地面一百米左右的高度。一般直升机索降的高度都是在二十米,三十米左右,最高不会超过五十米,然而池淮州要在将近一百米的高空降落,只为了尽量减轻动静,不让对方有所察觉,在面对救援时,做出过激的举动……简安宁浑身僵硬冰冷的坐在天台的边缘,目光通红呆滞的望向天边。她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。也正因为如此,她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,也也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,一个男人以自由落体般的速度从百米的高空速降下来。池淮州从准备索降到最终成功安稳着陆,降落的整个过程不足十秒。他解了身上的绳索,放轻了脚步,一步,一步朝着那个背对着她而坐的背影走近。就在距离她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时,简安宁的心尖一阵剧烈的抽动。而后,她回过了头。简安宁双眼朦胧的看着那个朝自己靠近的身影,几度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。他像是一道光,在暗不见天日的黑暗中,撕扯出一道口子。“你……站住。” 她声音有些颤,“池淮州,你给我站住。”池淮州压着气息,克制住那蹭蹭往上涌的怒意,“怎么,简安宁,你想死吗?”他眼神又凶又狠,简安宁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给抽筋剥骨似的。女人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,湿冷的夜风混着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味道,闯入她的呼吸里。这么多年来,分明那么贪念他能拉她一把,可她却总是在他想要拉她一把的时候,矫情的抗拒着,将他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