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当晚,姚玉苏做了噩梦,梦见她真与蔺郇纠缠在一起了。醒来的时候她满头大汗,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。
可怕。这梦境唯有&ldo;可怕&rdo;二字才足以形容。
&ldo;主子?&rdo;在外面守夜的红杏听到动静,准备起身来看。
&ldo;无事,睡吧。&rdo;姚玉苏直挺挺地躺下,额前淌汗,亵衣全湿。
梦里嘈杂得很,各方的声音都有。谩骂指责,污蔑诋毁,似乎用尽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来加诸在她身上。
她双眼瞪得大大的,盯着床顶,睡意全无。
……
因为睡得不好,一早上姚玉苏都是浑浑噩噩的,直到玄宝提醒了她。
&ldo;母亲,我什么时候去学堂上学?&rdo;
姚玉苏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,单手靠在扶手上轻轻揉着太阳穴,道:&ldo;拜师求学可不是简单的事儿,要多方打听,寻求一位良师才行。&rdo;
&ldo;那……母亲可看好先生了?&rdo;玄宝期待的问道。
&ldo;暂时还无。&rdo;
玄宝难掩失望,但还是十分明理,道:&ldo;那母亲找好了再与我说,我先去习字了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
红枣端着茶点进来,见玄宝一脸黯然地离去,忍不住道:&ldo;主子,奴婢看小公爷是真的想去学堂。&rdo;
姚玉苏放下手,睁开眼道:&ldo;若不能拜个良师,不如不去。&rdo;
玄宝正值思维活跃、好学上进的时候,若不能有良师引导,恐怕他的聪明劲儿就要用错地方。姚玉苏宁愿找不到满意的先生自己教,也不愿意那些酸腐的做派荼毒了孩子。
红枣唯有点头称是,暗道:以主子的性情,小公爷能在明年开春寻到先生就不错了。
果然,深秋方至,玄宝的先生还是没有踪影。
玄宝日盼夜盼,连梦里都在盼。可兴许是他拜错了菩萨,先生没有盼来,倒是把从未谋面的外祖父母给盼了回来。
得了姚国公的信儿,姚玉苏还有片刻的晃神儿。直到红杏将玄宝打扮得当推到她面前的时候,她才想起自己大约是有七八年未见父母了。
母子俩登上马车,一路朝着姚国公府驶去。
路上,姚玉苏向玄宝介绍起他从未见过的外祖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