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睦斜眼瞪了角助一眼,起身前还朝又市的脸颊拍了拍。少碰我,又市骂道。
但阿睦早已快步离去。
仅剩一股冰冷触感残存在颊上。
一瞧见阿睦走远,角助便并手拨珠帘,朝一旁退了两步。
珠帘外,站着一位装扮高贵的妇人。
怎么看,这妇人都不像是会上这家倾销劣酒的酒馆厮混的角色。只见她以庄严尊贵的仪态钻过珠帘,笔直走到了又市面前。
又市抬头仰望。
只见妇人一脸坚毅神情。
站在后头的角助在她耳边巧声说了几句,妇人方才垂下头来问道:
「你‐‐就是又市先生?」
「没错。喂,角助,偿还的期限还没到不是?我说过得到月末,我才能有多少还多少。难不成你们认为我会赖帐潜逃?」
人言举债地藏颜,偿债阎罗面‐‐妇人说道。
「你说什么?」
「不过,咱们商号就叫阎魔屋,不仅是还债时,随时都是面如阎魔。」
「别吓唬我好么?我不过是‐‐」
「久仰大名。我名曰阿甲,乃损料屋阎魔屋之店东。」
这妇人的气势,还真是咄咄逼人。
「倒是‐‐此地不宜商议,还请又市先生同咱们走一趟。阿角。」
是,短促应一声后,角助绕向又市身旁,朝他耳边低声说道:
「到后头岸边的柳树下去。这儿的帐就由我来结,先出去罢。」
「喂,我可没资格教你们招待。」
「不过是便宜的劣酒,无须计较。那么‐‐」
伙计,过来结帐,角助喊道。
店外吹着微温的暖风。
在柳树下静候不久,角助便现身了。
「究竟有什么事儿?我现在可忙得很。得偿还你们三十两‐‐不,扣了一成,应该是二十七两。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呀。」
「正是为了此事找你。关于那笔损料,咱们大总管坚持亲自同你商量商量。」
「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