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话是没错‐‐」
「记得大爷也曾说过,兵法有言,三十六计,走为上策‐‐」
嗯,山崎应道。
「避而非战,实为良策,这可是大爷教我的道理。与其坐以待毙‐‐或许不如找个退路较有胜算。总而言之,倘若此处毁于敌袭‐‐」
就转至长耳那毁了的家藏身,又市说道。
「然该处早为对方所察,这先生也清楚。」
「是没错,但那床间‐‐尚未为对方所知。」
「床间?」
山崎皱眉反问道。大总管就拜托大爷关照了,话毕,又市转身离去。
「又市先生。」
阿甲唤道:
「小心行事,务必保重‐‐」
朝又市的背影如此说完,阿甲便不再作声。又市头也没转、话也没回地拉开纸门,跨出房外,再静静地将门拉上。
见角助人在帐房,又市便朝他打了声招呼。
阿又先生,这掌柜的头也没回地应道:
「要走了?」
「没错,出门蹓躂蹓躂。」
「不会‐‐再回来了?」
「再说吧。想回便会回来。」
「噢,想到就回来瞧瞧吧。」
否则谁也不会回来了,角助语带落寞地说道。
少这么无精打采的,又市朝角助背后一拍,以中气十足的嗓音说道:
「往后也只能靠你了。」
「只能靠我?指的是什么?」
「傻子。还不就大总管‐‐不,老板娘阿甲?」
「噢?这……」
「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?姓角的,这店家关门大吉后,就仅剩你能照顾她了。你们俩也共事了这么久,除了恩情义理什么的,也有情份不是?」
噢,角助抬起青筋暴露的脑袋应了一声。
「哼,瞧你这寒酸性子,别白白错失一段良缘。听好,给我好好活下去。我是一无所有,但你可不是。可别因为生得像条野狗,就死得像条野狗。」
话毕,又市再度拍拍角助的肩头,接着便推开木门,步出店外。
夜风徐徐吹来。
又市使劲吸了口气。
走上大街,再度回首。
根岸町,损料商阎魔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