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回去的路上,她显而易见的很开心。
&esp;&esp;张玉映在旁瞧见,微有些奇怪:“娘子怎么这么高兴?”
&esp;&esp;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裁纸刀,一边将新书的内页裁开,一边说:“不像是单纯为这事儿了结了而高兴呢。”
&esp;&esp;“我高兴,是因为包家妹妹找到自己想走的路了啊!”
&esp;&esp;乔翎将车帘掀开一线,初秋的风吹在脸上,是惬意的凉爽:“不是为了复仇,不是为了斗气,不是为了找一个比裴三郎更好的男人来叫裴三郎后悔,只是因为她自己喜欢,所以选择去走的一条路。”
&esp;&esp;她笑的很快活:“玉映,你有没有自己心里特别想走的路?!”
&esp;&esp;张玉映听得一怔,继而苦笑起来:“就算是有,现在也走不成了吧?”
&esp;&esp;乔翎知道她的心结在哪儿,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她,承诺说:“玉映,你相信我,我会帮你的!”
&esp;&esp;张玉映持着那把小小的裁纸刀,莞尔道:“那就先谢过娘子啦。”
&esp;&esp;从包府往越国公府去,中间须得途径北阙。
&esp;&esp;马车上的窗户开着,车帘掀起一线,乔翎同张玉映说着话,视线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扫,继而收回,她忽的发觉不对:“停车!”
&esp;&esp;张玉映虽然不明所以,但还是马上就喊了一声:“娘子有令,停车!”
&esp;&esp;车夫得令,应一声后勒紧缰绳,马车行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,最后终于停在了路边。
&esp;&esp;乔翎回想着自己方才瞧见的那一幕,神色惊疑:“方才途径北阙的时候,外边好像张贴了一张画像……”
&esp;&esp;张玉映不解道:“什么画像?”
&esp;&esp;乔翎暗示性的朝她抬了一下眉毛。
&esp;&esp;张玉映瞬间会意过来:“是那天往咱们府上去寻京兆尹太叔大人的那名男子?”
&esp;&esp;乔翎干咳一声:“还是去看看吧,倒不是我认识他,而是你也知道,我好奇心一向都很重……”
&esp;&esp;张玉映见状,却是忍俊不禁,单手提起搁在一旁的帷帽戴在头上:“娘子且回去吧,我去瞧瞧,您这时候过去,瓜田李下,容易惹人误会。”
&esp;&esp;乔翎心知自己有多招人注意,也不推辞,叫了几个扈从随从张玉映过去,叮嘱几句,继而先行往越国公府去了。
&esp;&esp;张玉映带着几名扈从,步子不紧不慢的往北阙前张贴海捕文书的告示栏前去了,隔着帷帽上的轻纱瞟了一眼——亏得是戴着帷帽,不然,只怕能叫守在旁边的差役清楚的瞧见她变了脸色。
&esp;&esp;原因无他,那海捕文书上还带了凶犯的画像,五官清晰,须发具现,连名讳杭佐二字都标注的十分清楚。
&esp;&esp;当日乔翎与梁氏夫人进越国公府的时候,她随从在自家娘子身后,也曾经见到过那立在墙上的黑衣剑客面容——分明同画上一模一样,生扒出来也不过如此了!
&esp;&esp;张玉映心念及此,已然有了猜测,再去瞧那海捕文书,眸光倏然为之一紧。
&esp;&esp;文书底部加盖的是中朝的印鉴,下书一行小字:
&esp;&esp;都内若逢此人,可先斩后奏!
&esp;&esp;只说了都内,却没说都外。
&esp;&esp;张玉映心下了然,这是中朝对那名黑衣剑客的网开一面。
&esp;&esp;一直以来,中朝看承恩公府也颇不顺眼,今次那剑客去杀了那几个王八蛋,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。
&esp;&esp;但是在那之后,却决计不会允许其人再度踏入神都。
&esp;&esp;依照那位所表现出来的本领,只要中朝不参与围剿追击,大概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。
&esp;&esp;张玉映替自家娘子暗松口气,又问那两名守在一侧的差役:“两位大哥,这海捕文书,可还有多余的吗?”
&esp;&esp;她想带一张回去给自家娘子瞧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