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书望着她,姑娘湿润的双眸中尽流淌了盈盈笑意,双脸如扑粉般的微红,他不禁伸出手,摸了摸她的头,“龄香……”
“你来早了哦!我以为你要等我老了才会回来呢!”
云书不禁一笑,龄香也随着他掩嘴笑起。
而忽然,龄香身上的衣服在一层层退去,她的笑声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声声哭泣。她的身体抽搐着,衣服一件件的消失掉,而那露出了肌肤的地方——那姑娘的肌肤如一块通明的美玉,在桥头和煦的光辉里散着明净的光晕——在划出一道道的血痕,嫣红的血,流淌着滴落身下,她看着自己,龄香不住的哭泣。
“龄香!”云书大声呼喊,伸手向她抓去,眼前的一切却化作了无形。
漆黑的一片,滴水敲打在岩石上叮铃回响,寒气凛冽入骨,空气中只闻见湿冷的味道。
“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……”
黑暗里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,不知为何,竟显得如此动人,直如莺子花底轻语,而却在此情此景又一些瘆人心骨。
“云书。”那声音继续说到,“你会来救我的,对吗?”
这声音在耳中回旋,是谁?好想见见他……
忽然的,云书醒来,一股寒光流泻在脸上,是静笙的剑,一只巨鸟正从船边落下。
“你醒了?”
“嗯……”
静笙守了一夜,不停的有那些怪鸟飞来,却都被她挡下。湖上依然不见一丝光彩,宁静如死,只凛冽的风使人感到这湖的存在。冷冷的光辉落在静笙脸上,如一卷清水将她轻轻环绕,云书看着她,渐渐地,忘了梦中的事。
清晨,雾气渐消,雾色里流洒着晨曦的金辉,水上的风将二人唤醒,也洗净了面上的倦意。
渐渐地,湖水又露出它的样貌,碧蓝的天湖水映出苍穹也是一片明净,待风吹散前方的最后一丝雾气,陆地如一条长线在前方铺展了开。
二人心中暗自一喜,天湖终于到了尽头,就算前方的路还有不尽的远,但似乎也有了一点希望,至少有了一个新的开始。
而云书心中猛地一阵刺痛,若是早在当初离开的时候带上龄香,或许……
“岸上有人。”静笙道。
云书望去,是个老头坐在岸边,手执长竿,想是在垂钓吧!
船渐渐靠岸,岸上如一马平川,偌大的地方空无一人,一棵树的身影也不见,唯独望不尽的草原。云书二人向那老头走去,想要询问一些问题:此地为何处,大漠从何走。
“老人家。”云书道。
那老头却没有回应,他须眉尽白,着一身黄袍,戴一方斗笠,面上一片红润,直有鹤发童颜之感,在他身后放着一个箩筐,想是用来盛鱼的吧!而他只是盯着湖面,一根鱼线扎入水里,水色清冽,水上平静,看不见一只鱼的踪影。
“老人家,敢问这是什么地方?”
老人依旧没有回答,直到湖上垂线之处传来一圈圈涟漪,有一条不大的鲤鱼上了钩,应是紧紧地衔在了刺上,一时间竟动弹不得。而不余片刻,那鲤鱼却摆动着身子游离开了,湖水空明,只倒映天色风云有些许障目,三人看着它的身影游失在了远方。
“有些地方不要乱动,否者会招惹祸端,有些地方也不应乱说,会把鱼儿吓跑。”那老头说到,而莫名的有一种奇怪感觉袭上云书心头。
“此地名叫云原。”
“哦,云原?”云书又往远处看去,望不尽的草原,倒真有几分云海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