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怀里的孩子似乎是个早产儿,下半身的双腿都还没有发育完全,依旧是一条肉芽。看起来倒也像熟悉,怀里的胎儿我似乎在别的地方看见过。
:“主公!醒醒!“
忽然,怀中的胎儿猛地睁开双眼大叫,口吐人言。和一般的新生儿大哭不同,我和婉君的孩子一出生就竟然会说话,而且咬字还十分清晰。
:“现在可不是做梦的时候!“
见我没有反应,怀中胎儿的喊声越发尖锐,刺得我耳朵生疼。也正是这尖锐的刺激让我稍稍回过神来,那种半年都未曾出现的违和感卷土重来,而且还愈发强烈。
记忆就像水库开闸,闸门拉开一丝缝隙记忆的水流便如同洪流,瞬间冲开封锁的大门。
:“你是——初一?!“
怀中的初一缓缓飘在我的身前,周身的产房医院像话剧谢幕一般慢慢淡化变成一片蒙蒙的白色。
:“话又说回来了,初一到底是谁让你喊我主公的。”
飘在半空中的初一愣了一下,歪着脑袋略微思考了一下。
:“我也不知道啊,但是我问胡金虎叔叔的时候,他说在他的那个时代男人都会称呼自己老大作主公,想来我们两个应该也就是这个关系吧。”
天杀的胡金虎,你看你都把人家小孩带歪成什么样了。
我那时候实在是身心俱疲,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纠正初一,反正就是称呼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,主公就主公吧。
总好过喊我爸爸强。
在虚空中,我将陆嫂的八字画出来。
:“初一,帮我找找这人现在在哪里。”
然而,直到虚空中陆嫂的八字都已经完全消散了,初一都没有丝毫动作。
:“这个是主母的八字是吧,她现在人在东方,主公你等下醒来之后直接出门往东就可以了。”
显然就在我下达命令之前,初一就已经像是预感一样把我的事办好了。看看这就是眼里有活的样子啊,初一还真是让我感动。
初一的话音刚落,我猛然惊醒。
眼前木盒已经打开,手里捻着一张黄纸。王春生此时还躺在宿舍的水泥地上绝望痛哭,他两个同伴依旧在床上。
至于婉君,我环顾一周,就连人影也找不到。
摸了摸嘴唇,那种触感实在不像是幻境。就连那怀胎的十月,在我眼前在我脑海里都像是真实经历,做不了点假。
说起来,一眼万年恐怕也不过如此吧。
已经没有时间去找婉君了,我按照初一的说法,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出门往东走。只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,婉君摸了摸自己的双唇,苦笑了一声。
下楼之后,我本来想着打车一直往东走的。但是,上车之后司机听着我说往东,却又说不出来一个准确的地名,无一例外全都骂骂咧咧将我赶了下车。
没有办法,我只能扫了一辆共享单车,按照初一的说法一直往东骑。
因为不知道目的地,一边骑一边在街上寻找陆嫂的身影,所以我骑行的速度十分慢。即便如此,一路上我都没有能在上海街头找到陆嫂的身影。
一直骑到长江边,到吴淞口码头,我才在路边的一家咖啡厅里面看到陆嫂的身影。
此时陆嫂正在咖啡厅里面跟别人有说有笑地喝咖啡,为了看清坐在陆嫂对面的那个人是谁,我换了一个角度。
换了一个角度之后,我终于透过咖啡厅的透明玻璃看清坐在陆嫂对面,和陆嫂有说有笑的人是谁了。
那是一个男人,一个年轻男人。一边说着,男人的手还搭上了陆嫂的手,肆意抚摸陆嫂的手心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