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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1页）

舒尔哈齐被夺去兵权后，郁闷不乐，常出怨言，认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。不久，他移居黑扯木（地名），远离胞兄。据《满文老档》记载：万历三十七年（1609年）三月十三日，努尔哈赤&ldo;尽夺赐弟贝勒之国人、僚友以及诸物&rdo;，又命将忠于舒尔哈齐的大臣乌尔坤吊在树上，下积柴草，以火烧死。这明显是给舒尔哈齐脸色看。

舒尔哈齐口头上表示悔改，而心中更加郁愤难平，史书上记载说：&ldo;弟贝勒仍不满其兄聪睿恭敬汗之待遇，不屑天赐之安乐生活，遂于辛亥年（万历三十九年）八月十九日卒。&rdo;（《满文老档》上，第一册）

关于舒尔哈齐之死，清朝史书记载的都非常简略。《清太祖高皇帝实录》万历三十九年（1611年）八月记载：&ldo;上弟达尔汉（汉语意为&ldo;神圣&rdo;）巴图鲁贝勒舒尔哈齐薨（hong），年四十八。&rdo;清朝官书都仅用一个&ldo;薨&rdo;字，记述舒尔哈齐的死。舒尔哈齐的墓在东京陵（今辽宁辽阳）。明朝人和朝鲜方面记载说努尔哈赤对其胞弟舒尔哈齐&ldo;计杀之&rdo;、&ldo;腰斩之&rdo;，但不是直接史料。所以说，舒尔哈齐究竟是病死，幽禁而死，还是被努尔哈赤杀死？实际情形不得而知，成为一个历史之谜。

至于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兄弟矛盾逐渐激化的原因有三说：

其一，明朝人认为，他们兄弟之争是因对明朝政策的分歧；

其二，朝鲜人认为，他们兄弟之争是因对权位利益的贪欲；

其三，近年有人认为，他们兄弟为了争夺一个女人‐‐叶赫老女。这毫无根据，当属戏说。

第二，褚英地位迅速上升。《无圈点老档》开篇记载：万历三十五年（1607年），褚英28岁，在乌碣岩之战中，立下大功，被赐号阿尔哈图土门（汉语为&ldo;广略&rdo;之意，也就是&ldo;大智勇&rdo;的意思）。第二年，褚英偕贝勒等率军进攻乌拉，攻克宜罕山城。旋因居长，屡有军功，被授命执掌国政（《清史列传&iddot;褚英》）。这年他29岁。

但是，&ldo;福兮祸之所伏&rdo;。褚英执掌国政，对这位年轻贝勒来说，是福还是祸？

二、杀子始末

褚英柄政之后，因年纪轻，资历较浅，而又心胸偏狭，操切过急，受到&ldo;四贝勒&rdo;、&ldo;五大臣&rdo;内外两方面的反对。

&ldo;四贝勒&rdo;即努尔哈赤&ldo;爱如心肝&rdo;的四个子侄：次子代善、侄子阿敏、五子莽古尔泰、八子皇太极。代善是褚英的胞弟，比褚英小3岁；阿敏是褚英的堂弟、舒尔哈齐第二子，父亲死后被努尔哈赤收养；莽古尔泰是褚英的五弟，作战骁勇，骑射精通；皇太极是褚英的八弟，聪睿精明，武艺高强。他们拥权势、统军队、厚财帛、领部民，以德、功、长、能，于天命元年（1616年）被授为和硕贝勒。

建州没有立嫡以长的传统，诸弟们不满于褚英当嗣子、主国政的地位。但他们如果直接上告对长兄的不满，似有争嗣之嫌，于是同&ldo;五大臣&rdo;联合，倾轧褚英。

&ldo;五大臣&rdo;就是努尔哈赤&ldo;信用恩养、同甘共苦&rdo;的费英东、额亦都、何和里、安费扬古、扈尔汉。他们早年便追随努尔哈赤，威望高，权势重，历战阵，建殊勋，攻克图伦城时褚英尚在襁褓之中。

五大臣也不满于褚英专军机、裁政事的地位，力求同&ldo;四贝勒&rdo;结合，共同扳倒褚英。&ldo;五大臣&rdo;首告嗣储褚英，似有贰心之嫌。

从褚英方面来说，他对&ldo;五大臣&rdo;这样建州的&ldo;柱石&rdo;和&ldo;元勋&rdo;，缺乏谦恭的态度；对诸弟又没有笼络的智术，而是想趁父汗努尔哈赤在世时，逐渐削夺他们的财富和权力，以便巩固自己的储位。这样的做法使&ldo;四贝勒&rdo;与&ldo;五大臣&rdo;人人自危，更促进了他们的联合。由是，褚英陷于孤立。

双方矛盾的逐渐明朗化和日渐激化，使努尔哈赤不得不在长子褚英和&ldo;四贝勒&rdo;、&ldo;五大臣&rdo;之间作一个抉择。他反复权衡，最终决定疏远褚英。尔后两次进攻乌拉，努尔哈赤都没有派褚英出征，而让他在家留守。

褚英并没有从中汲取教训，反躬自省，暗自韬晦。相反，《清史稿&iddot;褚英传》记载：&ldo;褚英意不自得，焚表告天自诉&rdo;，于是获&ldo;咀呪&rdo;之罪（《清史稿》卷二一六）。万历四十一年（1613年）三月二十六日，努尔哈赤命将长子褚英幽禁在高墙之中。

&ldo;四贝勒&rdo;和&ldo;五大臣&rdo;借机联合向努尔哈赤告发褚英。努尔哈赤让他们每人写一份文书呈送。《满文老档&iddot;太祖》癸丑年即万历四十一年（1613年）记载他们控告褚英的&ldo;罪状&rdo;是：

第一，褚英挑拨离间，使&ldo;四贝勒&rdo;、&ldo;五大臣&rdo;彼此不和；

第二，声称要索取诸弟贝勒的财物、马匹，引起诸弟不满；

第三，曾言：&ldo;我即位后，将诛杀与我为恶的诸弟、诸大臣。&rdo;

这些罪状无疑加速了褚英的悲剧进程，而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申辩的权利。

万历四十三年（1615年）八月二十二日，褚英死，年仅36岁。后葬在清东京陵。

褚英是病死，是幽禁而死，还是被处死？在褚英死后300多年时间里一直是一个历史之谜。《清史列传&iddot;褚英》、《清史稿&iddot;褚英传》记载：&ldo;乙卯闰八月（《无圈点老档》记作&ldo;八月&rdo;），死于禁所。&rdo;也没有交待褚英的死因。《满文老档》记载褚英事迹也很简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