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是真实的,鲜活的,刚发生的。
……
沈策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心,那上边有液体,灰黄色的,满手都是。手一动会往下淌,那是血。
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见红。
不管戴上矫正眼镜,还是拿下,都见不到别人描述的那种惊艳。医生甚至说过他这一种色盲就是精神障碍,完全无解。
这是老天的慈悲意。对于一个被现代文明洗礼了二十多年的正常人来说,如果能见到今晚的一切原貌,恐怕早就疯了。
突如其来的割喉手感,再次击中他,迎面的热血都淋在他脸上。
昭昭感觉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,颤了下。
&ldo;手疼吗?&rdo;她想拉过来他的手,看看是不是有伤口。
沈策忽然抽走手,不想让她碰。他沉默着,揉搓着那几根手指,像上边有什么粘腻的东西。昭昭还想去看他的手,他再次躲开:&ldo;口有些渴。&rdo;
昭昭拆了一小袋茶叶,倒到深褐色的小紫砂壶里,将茶叶涮过一回,倒入盛废水的木桶。再添水,给他倒了杯,递过来。
他没动。
昭昭对杯口吹了吹,压到他的唇边,眼见他一口饮尽,她着急了:&ldo;还烫呢。&rdo;
沈策将茶杯拿走。
&ldo;回去睡觉。&rdo;他控不住声音,目光又开始抖动。
但很快压下眼睫,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渐渐失常。
&ldo;你刚刚,怎么突然……不高兴?&rdo;她想不到合适的词形容。
&ldo;没理由,&rdo;沈策动着双唇,将茶杯握着,尽量让自己能多说两句,免得又像上次克制不住痛,让她误会生气,&ldo;小时候……被绑架过,受过刺激,有时是这样。&rdo;
昭昭想到沈家恒说的,沉默良久:&ldo;吃止疼片也和这个有关?&rdo;
&ldo;是小问题,&rdo;他微微做着吞咽的动作,嘴里发干,被血腥气冲的睁不开眼,&ldo;神经头疼,偶尔有。&rdo;
沈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,然而已经睁不开眼:&ldo;你不信,让沈衍找我去年的体检报告给你。没什么要紧。&rdo;
他托着脸的手,以用手指盖住眼皮,再次低声催促:&ldo;去睡觉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