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秦锦宜的出现,其中多半有所关联,徐长安道:“其实,官司如此顺利。主要还是秦家姊姊帮忙的缘故。”
徐夫人面上表情不变:“哦,是吗?”
“是母亲派人告诉秦姊姊的吗?”
“呵,我倒是好久没见着这丫头了。”
徐长安又忍不住放下手中筷子,抱怨道:“可是我挣来的一千两赔偿金,被她强占了一大半也。”
徐夫人一怔,不禁莞尔:“呵呵,这丫头倒是愈发长进了。”
这口气岂非同鹿鸣居的锦城一模一样?
徐长安苦笑一声,不过此时想来,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官司,其结果也算不错了。。。。。。虽然这过程实在不大友好。
他突然记起长乐县衙大堂门前的景象来。
大门左边,是一个油漆剥落的大鼓,右边,立着一块青苔斑驳的戒石,上面刻着八个醒目的大字。
“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”。
我去!老子特么也算脱离了底层下民的世家子一枚,还不是一样,被那些代表天理的家伙被虐得不要不要的?
哎,看来无论古今中外,律法的公平公正,在多数时候,基本就只是抹布一张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吃完饭,徐长安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,这才回到自己住的小院。
作为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,徐家门风甚严,小公子成年之后,都会独立居住在伯府东侧的小院之中,没有主子召唤,婢女是不可随意进入公子房间的。
更不可长时间停留。
本来,徐长安还计划着下午再出去逛逛,以便对这个异世有更多了解,不料却发生了这档子事儿,兴致倒也少了大半,他决定就呆住家里看书打发时间。
这一看就是整个下午。
晚饭之后,他接着又继续看下去。
徐长安所看的,多是些关于历朝历代政治,经济,文化,历史,地理,市民生活,还有些异志传说方面的书籍。尽管有些不情不愿,尽管有些如咀蜡一般索然无趣,但他还得鼓励自己坚持下去。
他希望对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能够有更多的了解。
但在府中一众婢女下人看来,这几个月来,他们熟悉的公子爷,似乎有了些奇怪的变化,但具体到些什么样的变化,一时间。却是谁也说不清楚。
也许,公子更喜欢一个人躲在屋里看书,这可算得上是一件了。
这一夜睡得晚了些,第二天徐长安醒来,洗漱,早饭,给母亲请安完毕,回到小院,差不多已是辰时五刻,相当于前世上午八点的样子。
站在房门前,他百无聊赖地望着小院。
春日的阳光,温暖而明亮。
前方数十步之处,几株高大的山樱树,映着明媚的阳光,更显亭亭玉立。
有风吹过,树叶簌簌作响,几枝早开的花瓣,却已纷飞如雨,仿佛某个被遗忘的世间角落,隐藏着某种不可预知的孤独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