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灯刺眼的光芒扫过何之洲的眼角,让她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起来。
果然她还是只能远远的看着白凌然,无法靠近他。
可能是绝望了,之后的几年,何之洲就再也没有去过英国。
白凌然的名字被何之洲努力忘记,那种执念也随之深压到了心底,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喜欢那样一个人。
几个月前的那一次,真的只是一个意外,她在烦躁的状况下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,又跑到那家酒吧去,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,但就是想要去那里,好像还可以看到白凌然,虽然那时候她已经听说白凌然回国了。
对,她这些年从来没有真正的忘记过他,反而越是深压,那种感情越是汹涌。
出乎何之洲意料的,她居然真的在酒吧看到他了,而且还受不了他的蛊惑,主动接近了他。
白凌然向来来者不拒,接受何之洲没有一点挣扎,甚至可笑的,他还记得那一晚。
而且在她落荒而逃回到A市之后,居然还被他找到,一副大爷觉得你滋味不错,准你在我还没有厌烦的时候呆在我身边的霸道样子,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想法。
白凌然这个人,有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息,他可能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,只要他想要,只需要勾一勾手指,就会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,只为得他的一个宠幸。
他什么都不缺,也就什么都不在乎,没有人能让他格外重视,他是个没有心的人。
何之洲想,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刚好对了他的胃口,让他觉得有趣,可以当成生活的调剂品,才这样禁锢着自己,表现出来对自己充分的兴趣。
等到他厌烦了,估计会爽快的拂袖而去,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吧?
从回忆里挣扎出来,何之洲没由来的觉得很烦躁,一手扯下了头绳,长发便倾泻而下,落满了整个后背。
再扯下那张写满白凌然名字的便笺纸,用力揉成一团,就往门边扔去。
纸团落地的一瞬间,门就被推了开来。并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,何之洲略带怒意的说:“谁准你不敲门就进来的?!”
一双皮鞋踏进来,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向了躺在地上的纸团,戏谑的声音随之响起:“是谁这么不长眼,惹了我的美人生气?”
何之洲被这个熟悉的能够随意夺取她灵魂的声音震住,一时间慌了神,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只手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纸团,并舒展开来。
“白凌然!不准打开!”何之洲尖叫着想要阻止。
白凌然眼镜后面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光,反而速度更快的打开来:“美人这么紧张的东西,会是什么?”
何之洲有些绝望的背过身去,无力的捂住了眼睛。
算了,他知道就知道吧,反正他都要和别人相亲了,再差不多就该结婚了吧?
她偷偷看着他经历了那么多感情,当然对于白凌然来说也许只是游戏人间,她自以为心肠已经磨练的很硬了,不会再轻易难过的。
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当中,何之洲甚至感觉听到了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。她还在期待什么?期待白凌然能看到她这么多年的无望的暗恋,然后从此将目光只放在她一个人身上?
不,白凌然不会的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白凌然的声音在何之洲背后响起,充满着调笑的,玩弄的语调:“原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,之洲这么想我吗?”
何之洲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,透心凉的感觉让她原本狂跳的心脏忽然就沉寂下来,她嘴角的弧度显得嘲讽又失落,看,她是多么了解这个男人啊,这才是白凌然,他不会让人将他置于被动之地,他永远只能是站在控制地位的那个人。
何之洲在听到白凌然的话之后,反而冷静了下来,她收起了所有异样的情绪,换上那张常常露于外人之前的脸,转过身去,眼波流转,带着魅惑的笑意:“白大少说的哪里话,我在这纸上写了那么多你的名字,真是越写越讨厌,越写越恶心呢。”
何之洲撩了撩长发,姿态慵懒又迷人:“白大少肯定不知道,只要想到你的名字,我都会觉得连那些最讨厌的对手都变得可爱起来了。”
2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瞬间就凝结起来,气压都低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