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着生理盐水的卫生棉碰到伤处,池砚疼的倒吸了一口气,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手。
周靳言抬眸扫了他一眼,握紧他的手腕,沉声道,“别乱动。”
池砚向来是最怕疼的。
听到这句话,忍不住撒了一句娇,“好疼的。”
周靳言帮他处理伤口的手微微一顿,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语气却依旧凶,“活该!”
池砚心想他哥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心疼他的哥哥了。
没由来的眼睛一阵酸胀,眼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。
刚才摔的那么惨都只是红红眼眶憋着没哭。
这会儿居然哭起来倒是令周靳言有些没想到。
原本没想管他,但他哭起来没完没了的,让周靳言莫名有些心烦。
“别哭了。”
池砚也不想哭,但他眼睛本来就敏感,泪水根本不由他控制,吧嗒吧嗒的往下掉。
周靳言停下手,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粗鲁的按在他的脸上,“再哭把你丢出去。”
这下池砚不敢哭了,抽搭着看他。
周靳言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温柔了几分。
因为伤在掌心,不好贴创可贴,处理完周靳言给他缠了一圈无菌纱布。
伤口处理完了,周靳言把药箱收拾好去洗了个手。
池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去了卫生间。
周靳言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看他,“怎么?”
趁着这会儿攒足的勇气,池砚向前一步伸了伸手想要去抱他。
但刚伸出手看到自己袖口的血迹有点脏又收了回来。
周靳言看着他的动作,大概猜想到他要做什么,没有理会。
池砚好不容易攒下的勇气,就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,瞬间泄气了。
刚才憋回去的眼泪,再次在眼眶里打转。
周靳言以前就不爱看他哭,这会儿也不爱看。
他一看到池砚这样,就忍不住有点烦躁,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池砚一言不发的看着他,眼睛里的泪水就再次落了下来。
周靳言耐心耗尽,语气颇沉,“池砚,我的耐心是有限的,你要不想说,就别在面前掉眼泪,显得自己好像很可怜。”
池砚忍住眼泪,对他摇了摇头,“对不起。”
周靳言抬手捏紧他的下巴,逼迫他抬起脸来看着自己,“你不是想认错吗?说说看你都有什么错?别他妈总是不明不白的跟我道歉!也好让我知道知道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了,嗯?”
池砚头一次见周靳言这样。
被他吓得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,嘴唇嗫嚅道,“你之前问我当初接近你是否因为喜欢,我没有回答你,因为我不敢,我最初接近你的确有目的。”
周靳言放开他,脸上的表情阴沉可怖,“继续。”
一旦开了头,好像也没那么难解释了。
池砚用力吸了吸鼻子,说,“我分化的比较晚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在卫生间碰到我发情那次,那天其实不是发情,而是因为我进入分化期,控制不住自己才那样的。”
周靳言听到这话一时间像是穿越了回去。
看到在那个狭小的卫生间内,满脸通红,一边流泪一边抱着他乱啃的池砚。
那个时候的他们虽然被网上称为“死对头”,但其实那是他们私底下的第一次正面交流。
因为交流太过深刻,可谓是终身难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