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子虚州。
胡卢攀上了司礼监秉笔刘瑾,通过子虚州之事,一道奏折帮着刘瑾把内阁给整倒台了。
皇帝震怒,责令厂卫彻查子虚州之事。
周家在朝中的势力全军覆没,全部夺职查办了。
这几条消息把子虚州官场都震翻了。
圣旨上不可能写那么细,升官理由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。所以升官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升官,只以为是胡卢的人脉够硬。丢官的也只以为是自己涉及到盗粮案。
但现在所有官员都清楚前因后果了,对胡卢的忌惮更加深了。因为周家在子虚州给你难堪,你就敢信口开河,把“百姓只知周家,不知朝廷”这种话扣到周家的脑袋上。
这摆明了是要大肆株连,想让周家灭族啊。
至于掀翻内阁这种事情,应该是机缘巧合碰上了。没人信是胡卢能做出来的,这个“功绩”肯定要算到刘瑾头上。
周家的船要翻了,没人愿意跟着陪葬。
墙倒众人推。
这些天,揭发周家不法行迹的诉状几乎把各县县衙给堆满。
周家家主周温文也知道这次周家只怕在劫难逃,这些天一直在偷偷转移家人和财产。他却不知道,胡卢早就让钱宁派人把他们家都盯死了。
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
人,要留下。财产,也要留下。
甚至连银子如何分配,胡卢都考虑好了。
钱宁和手下一份,自己一份,本地官员一份,太仓库一份,剩下的都是刘公公的。
钱宁不会有意见。
本地官员本来不牵涉其中就已经心满意足了,分一份银子算是示好以及贿赂,毕竟胡卢需要大家统一阵线。
太仓库的那份是用来作为罪证,以及贿赂朝中官员的。只要银子进了太仓,相关人员都可以伸手。
刘公公这份就是纯粹的贿赂了。
胡卢让人把周家的罪证整理完毕,然后挑了个天晴日朗的好日子,带队去周家抄家了。
胡卢今天特意没坐轿,而是骑了匹高头大马。
他端坐于马上,用马鞭一指,道:“来人啊,去叫门。”
周家的下人,这几天已经跑的差不多了。
反正胡卢只在乎周家嫡系和管家等重要人物,对于这些家奴的来去并不在乎,也就随他们去了。家奴基本都是穷鬼,没有油水,钱宁也懒得抓人。
一个老苍头出来开门,对门外众人说道:“我家老爷已经在客厅等候各位了,请进吧。”
“大人,请让下官当前开路。”李双也来到州城赴任了。他初得官身,正是要好好表现的时候,此时自告奋勇上前探路。
胡卢也怕周家临死拉个垫背的,所以一点头,道:“有劳李判官了。”
其实,自从胡卢起势后,州衙的那些衙役、吏员都争先恐后的向胡卢表忠心、献殷勤,工作热情不知道有多高,生怕他记恨过往。
探路这种事情,其实也没什么危险,关键在于态度。
李双总能准确找到机会表忠心,这种天赋让那群衙役嫉妒非常。
尤其李双一年前还仅仅是乌有县衙里的小捕头,结果就因为巴结上了宽厚的上官,就青云直上,现在都成了从七品的州判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