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聂潇潇担忧的方面,范浩也早就看出了端倪。
他私下里提醒过叶天宇,人脉需要巩固,关系需要细磨,要有运筹帷幄的意识。个人的事情可以缓一缓,跟进两个月,将来多获得一点馈赠,还需担心前程?
更何况,范浩、蔡澜漪和叶天宇已经直接或间接从关山路身上得到了好处,不趁热打铁,守牢阵线,将来也是前功尽弃。
范浩对蔡澜漪充满怨言,本来已经建立了情感纽带,好好的关系,却毁于她的自命不凡,让关山路退避三舍。
至于张奕轩两口子,范浩也没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努力,而那个王克俭,已经可以淡出圈子了。
他很后悔当初搞出的轮流值班制度,如果自己坚持将关山路留在山庄,也不会有现在这些卵事。
可惜后悔已经没意义了。关山路正为岳雨珊服务,借几个胆子,范浩也不敢在对方身上动心思。
唯一能做的,只是找机会拉近距离,修复关系。对关山路的品性,范浩有充分的了解,他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小人。
但关山路办了新号码,还保密着,不肯透露,这让范浩始料未及。
乔雪霁能直接与关山路联系,让范浩内心更不是滋味。拥有的产业,还有自己的热心,却吸引不了她,直接刺伤了范浩的自尊心。
凭他的实力,想俘获一颗芳心,简直易如反掌,可为啥在乔雪霁面前碰壁?
范浩觉得自己不可理喻,他偏偏就一眼万年,彻底迷恋上了乔雪霁。他骂自己不该叫范浩,而应该叫犯贱。
听聂潇潇说乔雪霁与关山路同住一个小区,范浩决定亲自出马,再做一番努力。
范浩与聂潇潇聊微信时,关山路已经约到了司马熙。
司马熙由杜鹃陪同着,两眼红肿,容颜如雨后梨花,一派萧条。
杜鹃特意要了一份银耳莲子粥,为一天没进食的司马熙补充点能量。
节哀的话已经没有必要再啰嗦,关山路直接问:“你电话里说,老韩是被陷害的,有什么证据?”
“他临走时,告诉过我,带了两个属下去外地办事,返回途中靠近老家,打算回去看望一下爹妈,回城时会很晚了。结果呢,他在老家门口溺水,两个属下却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。你不觉得可疑吗?”司马熙瞪着眼睛问。
关山路倒认为是她敏感了。老韩回老家前先把属下打发走,只身探亲,也不是不可能。这么重大的事故,没人会临阵逃脱,翻脸不认。
司马熙坚信自己的判断:“你可以问一下他的前妻,她接到的通报,和我探听到的一样,老韩自己出门办事,根本没带属下同行。”
“所以呢,你的想法是什么?”
“没有证据,我当然不敢胡说。可是,明明带了属下,为啥集体不认?这里面没有猫腻?”
“你也就是发发牢骚,并不打算深究对吧?”关山路问。
司马熙冷笑一下,说自己有什么本事深究,何况自己还见不得光,要深究也是薛夫人的事情,她只是为老韩鸣不平。
杜鹃也直言,若是意外,也就认命了,如果不是意外呢,舍车保帅的可能性不是没有。
关山路立即打断杜鹃的话:“这不是你应该讲的话,想都不能想,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。”
女人容易激动,稍有人撺掇,就会信口开河,惹祸上身。
杜鹃一肚子不服气,抱怨关山路没正义感。
“凭空猜测,毫无证据就下结论,这叫正义感?不符合自己利益的,都是非正义的?你所谓的正义感,是不是也太廉价了?”关山路被激怒了。
司马熙按住杜鹃的胳膊,忙着替她道歉:“杜鹃也是被我误导了,口无遮拦,你千万别生气。”
关山路苦笑道:“没必要道歉,打拼那么多年了,遇到事情还沉不住气,看问题不讲是非,任由立场主导,你不觉得很危险?我若顺着你的话,怂恿你继续传播什么舍车保帅的话,明天就有人找你喝茶了。”
司马熙频频点头:“这里面的利害我清楚,和你聊,就是因为茫然无计,又没其他更可信赖的人,今晚聊的东西,不会外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