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上悠然飘出热浊的气体,风把尿骚味带得更远。
流云掩住了月光。
杂种坐在黄色的雪地上:&ldo;你你别这样,要、要坐牢的&rdo;
&ldo;我同桌你弓虽女干的吧。&rdo;
他跪了下来:&ldo;求求你&rdo;
&ldo;砰‐‐&rdo;
第33章高三上
雪地再一次开了花。
他慢慢往身后倒去,那大腿根还留着热气的黄色尿液。
枪声划破学校的死寂,惊散天边的流云,月光再一次温和地遍布这个静谧的小树林。
月光照在他扭曲的身体上,也照在慢慢被红色包裹的白雪上。
枝桠不堪重负,掉落沉积在枝桠已久的白雪。
生命的重量,在我手上。
月光也照在我眼角。
眼角无声地滑落下一痕泪,滚滚掉落在雪上,熔成一个小小的坑。
夜晚是没有曙光的。
我早就知道。
慢慢绽放的红色的花朵,像我十七岁悄然凋零的青春。
警察铐住了我双手,也拿走了那把滚烫的枪。
生命的重量已然不复存在。
严冬将至。
在他死后,人们开始敲锣打鼓,预备新年。
父亲昏迷不醒,母亲脑溢血,大姐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。
我浑浑噩噩地在黑无疆界的审讯室过完了十七岁的新年。
我置身孤岛之中,太阳早已下山,明日,它不会升起,后天,也不会。
孤岛之中,惟有黑夜,才属永恒。
我不停地呕吐,呕吐,把胆汁也吐了出来。
我不断地想自残,碍于没有工具,我只能用指甲抠自己,最后指甲也没有了,只有老鼠在陪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