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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（第1页）

萨什克说：&ldo;索索会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为《斗争》报和《新生活》报写文章，莫诺瑟利泽则是报纸的编辑。他会在晚上突然消失，直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回来。&rdo;斯大林当时的总部是库拉河畔的米哈伊洛夫斯基医院，他在医院的地下室里藏了一台印刷机。据达夫里舍维说，由于当时斯大林随时可能遇到危险，所以他&ldo;总是带着枪&rdo;。不过，尽管斯大林身处危难，他依然有时间打情骂俏和搞恶作剧。

有一次，斯瓦尼泽的侄子、布尔什维克党人匹蒙来访。他无所事事，成天只知道睡觉。

&ldo;他就没有醒的时候吗？&rdo;斯大林一边摇晃着匹蒙一边发牢骚说。匹蒙醒了过来。&ldo;怎么？你是被吵醒了？&rdo;斯大林讽刺他道。

&ldo;没有，亲爱的索索。&rdo;匹蒙继而又睡了过去。&ldo;于是，斯大林走到他身边，卷了两根烟，夹在了匹蒙的脚趾之间。然后，他把烟点着了。匹蒙的脚趾被烧到了，他一下子跳了起来。我们哄堂大笑！&rdo;。[2]

据萨什克回忆：&ldo;斯大林会给我的姐妹们以及女裁缝朗读宣传社会主义的传单，要不然，他就会给我们讲笑话，或捉弄老是犯困的匹蒙。&rdo;有一天，女孩们的父母从库塔伊西过来看望她们。&ldo;斯大林动情地唱了一首浪漫的歌，所有人都着了迷，虽然她们也知道他是个强硬的人，并且是个为革命献身的人。&rdo;卡托的一个侄子回忆道。斯大林还热衷于玩淘气的权力游戏。有一天，女裁缝突然向斯瓦尼泽要求加工资。&ldo;我妻子和卡托都吃了一惊，&rdo;莫诺瑟利泽说，&ldo;因为这些女人的工作境遇都挺不错。不过，我们很快就了解到了真相：是索索指使她们这么干的。我们都被逗乐了，索索自己也是……&rdo;

斯瓦尼泽家三个女儿中最年轻也最漂亮的卡托完全被斯大林迷住了。

此时，在离斯大林栖身的第比利斯女装店千里之遥的圣彼得堡，尼古拉大公正向皇帝表明自己的态度：与其让他接管兵权，还不如赐他一死。尼古拉二世手上的牌差不多快打完了。10月17日，他终于苦涩地被迫签署宣言，批准俄国历史上首部宪法，成立选举产生的议会（即&ldo;国家杜马&rdo;），并同意出版自由。可是，他很快就反悔了：他的宣言非但没有平息战乱，反而使整个帝国的癫狂混乱和血腥暴力继续恶化。

第二天，在里海边的巴库，在达什纳克会的领导下，亚美尼亚人展开了对2月大屠杀的报复行动。他们冲进了巴库的农村，大肆屠杀阿塞拜疆人。很快，油田便燃烧了起来。而在俄国，多达3000名犹太人惨遭杀害。其中最悲惨的一幕则发生在敖德萨。

斯大林走上了第比利斯的大街。&ldo;大街上全是挥舞着进行革命、解放格鲁吉亚旗帜的示威者。一大群人聚集在了歌剧院门口。在泛着绿光的天际下，他们齐声唱起了自由之歌。&rdo;约瑟夫&iddot;伊利马什维利回忆说。另一个目击者说，人群是&ldo;如此激愤&rdo;，以至于&ldo;一个穿着考究的女子脱下了她的红色裙子……把它变成了一面临时的旗帜&rdo;。伊利马什维利看到斯大林在人群之中。&ldo;我看到他爬上了电车车顶，振臂高呼着对人们演讲。&rdo;但沙皇作出的让步让斯大林的武装革命暂时无法继续推进‐‐如果再往前一步的话，业已腐朽的皇权肯定会被摧毁无疑了。

斯大林写道，杜马&ldo;违背了人民革命的意志&rdo;，&ldo;应该粉碎这个圈套，对这些貌似开明的人民公敌展开无所畏惧的斗争&rdo;。沙皇已经失去了俄国‐‐为了能再次得到它，他必须重新开始，&ldo;再次征服无垠的俄国&rdo;。

斯大林和他的朋友斯瓦尼泽、阿利卢耶夫都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年代：总督只对第比利斯的核心地带及其守卫军有掌控权。正如安娜&iddot;阿利卢耶娃所说，在这座城市的剩余部分，&ldo;武装工人就像军队一样在街道上巡逻。他们在不断的扩充之中。从第比利斯边远地区骑着小种马而来的新朋友们加入了他们。人们总是会停下脚步欣赏这些出色的骑士。他们戴着斗篷，穿着宽大的羊皮大衣和柔软的高筒皮靴……他们是从山上来的农民和牧羊人&rdo;。索索依然是这幕戏中最出彩的一位。&ldo;革命的暴风骤雨即将席卷而来，&rdo;他写道，&ldo;我们听到了勇敢者的呼喊……热血已经沸腾起来！&rdo;

街道上已经形成了两批武装人员：由吉布拉泽领导的孟什维克党，以及由斯大林、茨哈卡亚和布多&iddot;穆季瓦尼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。两批武装人员依然处于联盟状态，各自控制着自己的区域。托洛茨基说：&ldo;武装工人已经控制了第比利斯的郊区。&rdo;第杜比区和那泽拉德维区仿佛已获得了解放，以至于被昵称为&ldo;瑞士&rdo;。然后，即便是在&ldo;《信仰》事件&rdo;已经过去了一整年后，斯大林依然没有放弃他所梦想的格鲁吉亚自治的马克思主义政党。而他的观点也在工会委员会中遭到了强烈的反驳。塞尔戈&iddot;卡夫塔拉泽‐‐此人脾气暴躁，是斯大林在库塔伊西的勇猛手下‐‐甚至称斯大林为&ldo;叛贼&rdo;。

&ldo;我不想因此事和你争吵。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！&rdo;斯大林冷静地回答道。接着，他点上一根烟，目不转睛地直视卡夫塔拉泽的双眼。在会议结束之后，两人很有可能打了一架。卡夫塔拉泽把一盏台灯砸在了斯大林身上。[3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