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老爷子抢救及时,转到重症病房,醒来只是时间问题。得到这个消息,虞洐绷紧的身体才缓缓放松,看到形形色色赶来的虞家众人,他讥诮地作为冷漠的旁观者,沉默地站在视野盲点,了解完情况后便默不作声地离开。他该等一个结果,但却没准备与虞老爷子恩怨全了。这不难理解,就像大多数人会希望仇人得到报应,却不会冲动到想要直接动手杀人。他走到医院门前,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沉,而距离白臻榆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小时。虞洐看着聊天框,思索良久却没打下任意一个字。甚至于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“到了吗?”不是赌气,也不存在任何埋怨,他只是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白臻榆。最后只是轻轻一滑,切到了与秘书的聊天界面,问了问自己近日的工作安排。不出所料地堆积成山了。虞洐眉宇皱起:“把今明两天的会议合成一个,不重要的应酬推掉。你应该清楚,虞氏不需要给交代,个人的形象与企业的形象本就该切割。”“况且”,虞洐话锋一转,“负责人也该换了不是么?”秘书听得手一颤,差点就点了外放。这这是他可以听的么?要是搁在古代,这不妥妥“篡位”言论?他还不想被迫站队啊!!!然而非常有职业素养的他,还是认认真真且工整地回复了句:“明白,我很快将新的安排发给您。”虞洐即刻启程去公司。这是白臻榆为他营造的乱局,他理应借此机会把握住时机。况且,他是没追上去,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决定给白臻榆带来压力,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a市。反正他也清楚白臻榆此次目的地。虞洐一面同表露担忧的韩晔进行回应,一面同姚景联系,对方也不墨迹,直接给他发来了文件。“叶教授,我和白臻榆的老师。文件里是叶老师研究成就,近日安排、研究组地点位置还有个人喜恶,臻榆这回去是进叶老师课题组,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。”虞洐则是表达感谢。他早就明白他家白教授志不在商,迟早要回去。他也去联系了a大熟识的人,收集了一些信息,想着哪天问问白臻榆想法。但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一样,这可是白臻榆。这个选择比重回a大要好太多。再者能配合白钧对白臻榆干出那种事,a大的确是配不上他家白教授的。莫名地,他心思微动。“数据不对。”白臻榆皱眉看向屏幕,示意对方再来一遍。叶教授一直在旁观察着,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笑,把人拉过来:“好了好了,今天就到这里吧,很晚了,放你师弟回去睡觉。”被提及姓名的师弟如蒙大赦,连感激的眼神都没来得递给他“善解人意”的叶教授,迅速收好东西,在白臻榆的欲言又止之下替屋内两人合上门。“很晚了么?”白臻榆略有点懵,透过窗看了看天色才时间有了模模糊糊地感触。“你看把你师弟吓成什么样了?”,叶教授调侃了句,让爱徒跟着自己走,“你今天下午才到,就赶到我这来工作了几小时,你老师我虽然很欣慰,但也没那么不体恤你吧?”白臻榆闻言也觉得自己给旁人施加的压力有点大了,不太好意思地抿了下唇:“我明白了,老师。”“别一副犯了错的表情,我怎么可能有怪你的意思呢?”叶教授工作时如同“活阎王”,刻板严谨到极点,白臻榆自觉与之相较自己还是柔和很多的,但叶教授生活与工作向来泾渭分明,此时显然不着调得多。白臻榆自顾着跟在老师身后,却不想直接被引到了一家清吧,还没等他说些什么,就看到自家老师同迎上来的服务员说了句“老样子”。白臻榆:看来他对老师的认知还是挺局限的拐进一个包间,令他意外地是尽管外面“五光十色”,里面却很雅致,甚至桌上还放着温养一株三角梅,想来是定时换的。“怎么,你老师我的品味还是不错的吧?”叶教授脱下外套,示意白臻榆坐在他对面。白臻榆的回答并不敷衍,他仔仔细细观察完房间每一处,才点点头:“嗯,是您的风格。”没过多久,有人敲门来送酒,白臻榆低头抿了口,不烈有股花果香味,很适合晚间小酌。叶教授也不说话,笑眯眯地等白臻榆品完评价完,才开始切入正题。“刚才我和姚景那小子联系了。”白臻榆意识到什么,微微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