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虫的嘶鸣越发剧烈,白泽盯着课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。
大的活不了多久了。
这句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,没什么事情比白逝的死亡更令他恐惧,他仿佛听见血脉里流淌的力量,像战鼓一般轰鸣。
&ldo;白泽,白泽……&rdo;
他看见老师模糊的面孔,陷入彻底的黑暗。
&ldo;小泽中暑呢?&rdo;晓云看着冲进来大汗淋漓的学生,悄悄丢掉手中的西瓜,心里有些愧疚是怎么一回事。
晓云和张东阳赶到学校的时候,白泽还躺在医务室,医务室十分简陋,也没有什么医疗药物,校医给白泽喂了一些糖水,目前还没有醒过来的征兆。
云海里药物倒是有,但是晓云不敢随便用,还是晚点拿给白逝看看。
突然,晓云又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臭味。
&ldo;李医生,你们这里是不是死了一只老鼠?&rdo;
李医生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,消瘦,带着一副眼镜,穿着一身洁白的医生大褂,给人十分干净整洁的感觉,听见这话,她有些生气地放下茶杯,&ldo;家长请注意说话,校园一向是最干净的地方,而我的医务室又是校园中最干净的地方,怎么可能有死老鼠的味道。&rdo;
正说着,臭味突然加重,然后急速朝着远去离去。
晓云直接从窗户跃出,李医生虽然惊讶,还是更在意刚才闻到的味道,她赶紧拿出消毒液对着各个角落喷洒。
晓云追到操场的位置彻底失去对方的踪迹,空旷的操场一览无余,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?
晓云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东西,但是一被她察觉就跑的这种行为,绝对不是一位好同志应该有的行为。
同志?
多么新鲜又有趣的词。
旁边传来扫帚拖在地面发出的声音,晓云酝酿了一下,猛的凑过去一把握住对方的手,&ldo;这位同志,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臭臭的东西跑过去……&rdo;
话音未落,清洁女工因受到惊吓猛地抬起头,干扁枯槁的脸上浮出一层幻影,又恢复如常。
晓云摸了摸对方的手,&ldo;同志,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?&rdo;
清洁女工赶紧低下头,又将手抽出来,低如蚊声,&ldo;不知道,不知道。&rdo;
&ldo;谢谢同志。&rdo;晓云转身朝医务室走去,身后再次发出扫帚拖着地面的声音。
一道身影快如疾风地扑回,快得只看得见模糊的影子,强的似乎能将自己一拳捶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