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抱歉。”
&esp;&esp;明明看似普普通通的一个人,乐观…豁达,却不知童年时在泥泞里跌倒多少次,才得已一步一步走到今天。
&esp;&esp;她似乎是不该问的。
&esp;&esp;藕断丝连…皮开肉绽,分分寸寸,都连接着身体的每一处神经,即使看似愈合了许久许久,待到那处伤疤再次碰触揭翻时,依旧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狼藉。
&esp;&esp;“那些都过去了,不是麽。”叶旻释然地笑笑,又将头转回,看着天上下弦的月,弯弯的,柔柔的,明明是淡之又淡的光,却能照尽每一寸归路,“这么多年,我同别人从未说过这么多,我也不想说这么多…阿爹也是,这些年村里的人虽说怜惜关照我…可我终究不想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,我很高兴,阿岑,我很高兴……”
&esp;&esp;“谢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么多。”
&esp;&esp;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她也不知该说何,明明是上千年的记忆与年岁,与叶旻相比,她却好似只是个未经人事颠簸的孩子。
&esp;&esp;“那么,作为交换……”男人的语气依旧温和平静,一如流泻一地的月光,无端令人心安,“与我说些什么罢,那件喜服…或是…你的夫君…又还是上界的那些生活,你的过去……什么都可以,算我要求也好,请求也罢……”
&esp;&esp;“算是…你临行前送我的最后一点东西罢。”
&esp;&esp;雩岑默然,明明是多日的犹豫与思虑,还有无数次的辗转反侧,可叶旻就是这样的人,能轻易道破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。
&esp;&esp;叶父只说了三日之期,他却早已笃定了,她要走,她会走。
&esp;&esp;这兴许是他们此生相逢的最后一段时日了。
&esp;&esp;天上一日,人界却是一年蹉跎…待到她再回人界之时,又是何等的光景年华呢。
&esp;&esp;尽在不言中。
&esp;&esp;“与他有关麽…那位…零公子?”见雩岑思绪默默,叶旻试探着率先开了口。
&esp;&esp;“你知晓?”她好似从未在他面前提过零随的名字。
&esp;&esp;“他自己与我说的。”男人笑笑,“有时说起来,他对我的态度还好些,对你便是一副不待见的模样…倒显得你才是多余的那个,其实换种想法,就算是只小宠儿,也只会对信任之人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模样,不是麽。”
&esp;&esp;“他从来便如此不待见我。”雩岑闷闷,想起零随那副样子,倒也开口说了个大实话。
&esp;&esp;她与零随见面从来便是勾心斗角地吵啊吵,他恨不能要她的命,不给她些好脸色也是正常。
&esp;&esp;毕竟这些神向来便是不讲理的。
&esp;&esp;“阿岑。”
&esp;&esp;“欸?”
&esp;&esp;“要用心去看人。”叶旻点了点心口,“有些事,蒙蔽了表象的真,用眼睛是看不见的。”
&esp;&esp;“…我不懂。”兴许也是明白一些的,但不知为何,明明只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族罢了,她却好似能从他这学到许多。
&esp;&esp;昆仑从来只教人修仙,从未教仙怎么做人。
&esp;&esp;“那便好好去看,去想,去寻。”
&esp;&esp;“兴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…心是相互的,愤怒的假象何尝不是一种掩饰真心的做法。”
&esp;&esp;见雩岑依旧一脸困惑,叶旻倒也适时打住,似是不经意将话题转了一转,“…他是你夫君麽?”
&esp;&esp;“我捡到你时,便见着他化龙死死护着你,虽说衣裳破烂了些…可那些伤终究都落在了他的身上。”
&esp;&esp;“他不是常人…除却化龙以外一说,他虽说病了这么多日,身上原本的伤在休眠时以自我愈合完全了。”
&esp;&esp;“欸欸?”被叶旻这么一提,她才突而想起,当初捡到零随之时的确小龙身上的鳞片都被刮去了大半,整个翻出的肉也发着毫无血色的白,看着严重极了,但,所以迟了一丢丢e,小叶的戏份马上要结束了呜呜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