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兰去了,沈暮春也不能歇着。
还有活没干完,她就顶着这张半肿的脸,在醉花宫里来回穿梭。
任人看,被人笑,沈暮春不在乎。
她就怕有人看得太仔细,发现自己异常,所以脚步走得飞快。
而那些人,只敢偷偷笑,又不敢挨过来。
除了王昌高,“这这……”
他停在沈暮春身边,用手对着她点点点。
“让你好好干活,你招惹贵人们做什么?”
一眼没看见,这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。
这可都是醉花宫的脸面。
“……”沈暮春想说自己没有。
谁认识那个什么常昭仪。
但是她又不能跟人解释,这会儿开口,不管说什么话,都会被当成是顶嘴。
沈暮春索性装没听见,继续忙自己的。
王昌高等了一会,见她不回应。
他也错失了教训人的最好时机,只能缓缓吐出一句:“下不为例啊。”
当初这宫女仗着恩宠,在醉花宫闹了一夜。
王昌高就知道,她不是个省心的货。
现在看来,果真如此。
“果真如此……”他自言自语地走开了。
没过一会,铃兰便回来了,“表姐!”
“你先歇一会。”她把沈暮春拉到一旁去,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。
铃兰高兴道:“你瞧这是什么?”
沈暮春没明白,“这什么,药啊。”
不对不对,若是太医院给宫女的药,不可能装在这么好看的小瓷瓶里。
沈暮春又问:“这你从哪弄来的?”
“你别动。”铃兰打开瓶盖,用手指挖出一块膏体,小心翼翼往她脸上凑。
“这药是太子给的。”她去太医院的途中,又撞上赵翼,便跟他提了一嘴。
赵翼听完,让铃兰在原地等着,等他回长定宫一说,太子就让人拿药来了。
“上回太子不是被你给……不是,上回太子被蚊子咬了,涂的就是这个药。”
这可是上好的创伤膏,寻常人要不得。
沈暮春听完,‘嘶’了一声。
铃兰还以为弄疼她了,“我,我小心点。”
“不是。”沈暮春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