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被汤水滋润后的柔嫩红唇轻抿,今日这汤,当真是格外的咸呢。
当夏澜踏入后院之时,却见左侧的书房还有右侧的两间卧房中皆亮着火光。
驻足静望,任冷风吹过脸颊,衣袂轻扬。
廊下的灯笼,随风摇曳,火光明暗,映照着廊下之人悲喜不清的脸庞,恍惚了一颗本就斑驳的心。
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,随风消散在这冷寂的夜里。
脚下一顿,终是右转,背对着书房方向,往卧房走去。
在行至岑南卧房门外时,又一次顿足不前。
望着房中的灯火,移步欲要上前,可方才踏出一步,却又心生迟疑。呆立许久,最终,还是脚下一转,回了隔壁的房间。
进屋,推窗,却是月沉星稀。
转身,在榻前坐下,疲惫终是抑制不住地爬满了那眉梢眼角。
“曼儿,备”,眉眼微抬,却是神色一变,“画儿呢”。
曼儿忙随着夏澜的视线看去,果真,原先挂在墙上的画儿不见了。
“奴婢也不知”
就在这时,响起了敲门声,曼儿侧头看去,就见立于门前的莫一。
莫一进屋后,先对着夏澜行了一礼,而后方才开口道,“禀王妃,方才南儿小姐来此,说那画存有瑕疵,便着莫二取下拿走了”。
画乃冷宗牧生辰之日,岑南送与其和夏澜的礼物,夏澜后来特地命人将画儿裱了起来,而后将其挂在了卧房的墙上。
夏澜最喜欢上面的那句题词,“一生一代一双人”。
第27章
夏澜却恍若未闻,只是怔怔地地望着墙上的那片空白,许久之后,摆了摆手。
曼儿与莫一随即躬身默默退了出去,并将房门带上了。
其实,在夏澜下意识地问出那句“画儿呢”,她便已经想到是何人将它拿走了。
南儿她、还在生自己的气……
是啊,怎可能不生气呢,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拖离风口浪尖,可到头来,自己竟又主动回到了这风浪之中。
翌日,东方曙光还未现,便闻门闩松动之声,紧接着一声低哑的嘎吱,一个小人儿从房里钻了出来,旋即又回身轻手轻脚地再次将房门掩上。
一夜辗转,至后半夜,好不容易睡着,却睡得十分不安稳,脑子里乱糟糟的,好多事缠在一起,来回闪现,不得片刻安宁。以至于早早便醒了,又不愿勉强自个儿再睡,便干脆起了身。
一阵风过,身子忍不住抖了抖,渐入深冬,清晨的寒气也愈发重了起来,今日这衣衫看来穿的还是太单薄了。
可岑南却没有回屋再穿厚实一些的打算,直接拉上了门,只是在转身之际,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隔壁房门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