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彻底逼出蛊虫,需要连续七日的针灸和药浴。
他们安顿下来的那天,距离最后一颗药失效也只剩七日。尤桑一点不敢耽误,只有将蛊虫弄出来杀死,才能让影子真正摆脱冷王的控制。
给人扎完针,将配好的药材放进浴桶,本来到这步她就该出去了,留蔺修竹自己泡上半个时辰,前面六日的疗程皆是如此。
但今日尤桑嘱咐得格外仔细。
“最后一次,疼痛程度会是以前的数倍,如果中途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立刻叫我,我就在外面。”
说完她又犹豫了下,站在门口迟迟未动,“要不然,我在这看着你?”
针灸的时候蔺修竹已经脱了外衣,这会儿正在解中衣,闻言绽出个些许轻佻的笑,“想看我泡澡就直说。”
“……”老旧木门砰的一声被甩上,摇摇欲坠。
蔺修竹笑容渐渐敛下,褪掉最后一件衣服,只穿着亵裤坐进浴桶。
肌肉匀称,线条完美,如果忽略那些无处不在的伤疤,是一具极赏心悦目的身体。
熟悉的疼痛开始蔓延,像千万根针刺进每一个毛孔,无情搅动。
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。
这痛不似之前,熬到最后便麻木,而是越来越剧烈。
像针被烧红了,皮肤变成千疮百孔的土地,在毒日下皴裂,又涌进苦涩的岩浆,要把他血肉寸寸腐蚀。
尤桑在门外踱步,心中惴惴不安。
说到底这解蛊的法子第一次尝试,所谓的疼痛加倍她并没有实际概念。
她不知道蔺修竹怕不怕痛,但听说他拍戏基本不用替身,什么危险艰苦的环境都自己上,应该是挺能忍的。
前几天也很顺利,如今只差临门一脚,可千万别出岔子。
她默默祈祷着,又忍不住走到门口去听。
毫无动静。
尤桑有点慌,喊了两声蔺修竹。
没人应。
她又叫了两声:“喂,你还好吗?”
“蔺修竹?听得见吗?”
“你倒是说句话,别吓我!”她用力拍了拍门。
见势不对,她正要进去,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传来:“我没事。”
尤桑拧眉,这声音听着就不像没事,“真的?”
“真——”话没说完,痛苦的闷哼先溢出喉咙,下唇被咬破,鲜血滴进浴桶里。
男人粗喘着,想稳住气息再说些什么,门猛地敞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