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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（第2页）

&ldo;您还愿意回来，是不是代表您已经……原谅我们？&rdo;

审神者转过身，看着他，这么近的距离，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有些不稳的呼吸。

&ldo;我没有怪过你们，又何来的原谅呢？&rdo;

他凝视着付丧神眼里那弯新月：

&ldo;我出生在一个已经没落的阴阳师家族，因为身负强大的灵力，一直被当做下一代的继承人培养。&rdo;

&ldo;童年的回忆里全部都是训练和修行，那是一种压得我喘不过气的生活。&rdo;

&ldo;但是我顺从地接受家族为我安排的一切，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，我不能拒绝他们。&rdo;

&ldo;我以为，只要我足够努力，就可以重振家族，重新看到亲人们脸上的笑容。&rdo;

&ldo;所以当家主告诉我，溯行军和时之政府宣战，他们选择成为溯行军的力量时，我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。&rdo;

&ldo;修改历史，从而获得权力，地位，想要的一切，他们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可悲的捷径。&rdo;

&ldo;那是我一生的噩梦‐‐无数个日夜，我为溯行军提供力量，看着这些杀人机器折断一把又一把的刀剑，甚至还有丧命于战场的审神者。&rdo;

&ldo;我很想做到麻木，做到冷血。但渐渐地，我受不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，我简直不敢想象擅自修改历史的下场‐‐我的双手沾满罪恶和鲜血，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，我必须找一个解脱的方式。&rdo;

&ldo;我背叛了，我终于还是背叛了家族，几乎是撑着一口气，我逃了出来。&rdo;

&ldo;时之政府中没有人见过我的脸，隐藏身份很容易，我的灵力又是他们急需的。&rdo;

&ldo;我成了审神者。&rdo;

一直以来猜不透的谜团就这样被揭开，三日月宗近却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。

&ldo;您就来到了这个本丸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所以你跟本不用自责，你们对待我的方式，正是我所期待的‐‐我本就是来寻死的。&rdo;

&ldo;死之前，能为你们做点什么，净化也好，供你们发泄也好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。&rdo;

&ldo;你知道的，我死在江户城，不是被检非违史，而是被家族派人追杀的。那个时候的我差不多也到极限了，没有做多余的反抗，我平静地，甚至还有点高兴地，接受了这个结局。&rdo;

三日月垂下头，往日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浮现，他想，如果当时能对那个少年好一些，多给他一点温暖，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绝望，就可以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呢。

&ldo;所以，你们真的不用感觉对不起我，反倒是我要谢谢你们。&rdo;

&ldo;您也很自私呢。&rdo;付丧神用指尖触到他的肌肤，勾勒着记忆中的轮廓&ldo;一走了之，完全不考虑我们……&rdo;

不考虑我们会不会想你，想你的时候心会不会痛。

&ldo;是啊，&rdo;审神者笑了&ldo;所以其实是我不好，这才不敢告诉你们，怕你们集体讨伐我嘛。&rdo;

&ldo;但我果然放不下你们，我回来了，也想通了如何面对这一切。三日月，我们还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，以后也请多多包容我……&rdo;

后面的话，消失在了二人的唇齿之间。

三日月吻得很急，甚至有点粗暴，这不是他一贯得体优雅的作风。

他急切地想确认，确认这不是梦，这个人真的回来了。

许久，他才松开按住对方的手，恭敬地俯下身：

&ldo;三日月宗近，愿再次成为您的刀剑，一生忠于主公。&rdo;

&ldo;三日月，&rdo;审神者却没有立刻应他，他看了他一会，站起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&ldo;你想清楚，你这一声&lso;主公&rso;，叫得是谁？&rdo;

三日月抬起头，望了一眼床榻之上的人，又再度迎上审神者的目光，心底一片澄澈。

&ldo;我不希望你，把我当做前世的替代品，也不希望你的承认，只是出于对过去的愧疚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