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浑身颤抖,一路走来的所有预感都在这一刻被证实。
&esp;&esp;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水桶边的,红色水桶里的水看起来很红,可能是水桶本身的颜色映照出来的,他鬼使神差地触碰一下水面,红色波纹从指尖荡漾开来,他才意识到,这不只是水。
&esp;&esp;眼前的角落几乎放着房间里为数不多的物件,除了这些细思极恐的东西,许亦洲脚边还有几瓶空药瓶,瓶身没贴标签,在满世界的红里,这抹白显得尤其突兀。
&esp;&esp;许亦洲顾不上其他了,他搬开水桶,想去拿后边的竹筒,又忽的看到水桶挡住的墙面上写着的一行血淋淋的文字。
&esp;&esp;字迹熟悉而怪异,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但光其内容,就让许亦洲的理智崩了线。
&esp;&esp;短短三个字。
&esp;&esp;【奕在邱】
&esp;&esp;找到余白梁和余白栋两人以后,程修询带着消息回了一趟平城,一方面是程牧不听劝下雨天钓鱼又摔了,还有一方面就是荒城出行后参与的第一个奖项即将出评选结果,需要他去交涉。
&esp;&esp;但他又挂心许亦洲,恨不得把人掰成三份用。
&esp;&esp;这段时间他感受到许亦洲反常的行为,心里不太好受。回平城之前,他留的人许亦洲都没动,甚至有意无意地躲藏行踪。他发去的信息不是不回就是冷淡的单字。
&esp;&esp;他百思不得其解,想了好几个晚上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,也没得出结果。
&esp;&esp;他离开前检查了一遍许亦洲的数据,信任值不掉反升,和以前比起来可谓进步飞速,程修询到这已经把前边的疑心扔出去百八十里,光顾着开心了。
&esp;&esp;开心之余,幻想着什么时候许亦洲对自己百分百信任,和他撕破合约重头再来。
&esp;&esp;一整个航班上,程修询都在他爷爷的情况和这些事。
&esp;&esp;回到老宅的时候,程牧正躺在自己房间的藤木躺椅上,乐滋滋地晒太阳。
&esp;&esp;要不要是老爷子腰上腿上缠着绷带,他真要以为无事发生了。
&esp;&esp;“爷爷。”程修询无奈道。
&esp;&esp;程牧没动,抬眸看了他一眼,“回来干嘛?”
&esp;&esp;程修询到他边上坐下,“您说呢?”
&esp;&esp;“我说什么,我能说什么?不好好帮小许查事情,跑回来做什么?”程牧吹胡子道。
&esp;&esp;“不是说了没事下雨天别去钓鱼,上次就摔了,一样的场景,一样的天气,一样的过程,又摔了,您老人家能不能听我一句劝。”程修询苦口婆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