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脚下的泥土是干燥的,岛上没有石子铺设,来往的脚印非常明显。
&esp;&esp;他们顺着脚印交叠最多的路线走,渐渐离开最外层的乱树林,进入中心区。
&esp;&esp;中心区是有几座小房子,不高,墙体很厚很坚固,从整体来看,这座小岛上就只有这几间房子了。
&esp;&esp;每一间的大门都紧锁着,遍布风吹日晒雨淋的疤痕,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了,有的甚至已经有点损坏,挂不住门栓。
&esp;&esp;许亦洲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他觉得可能要白跑一趟了。
&esp;&esp;他刚要开口,程修询忽的走到其中一间门口,那间房门口放着一口水缸。
&esp;&esp;许亦洲走到他身边,惊异得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老式烧窑酒坛,不是空的,拎起来沉甸甸的颇有重量。
&esp;&esp;封口贴得很紧,封泥完好无损,连贴在坛子上的红纸都是崭新的。
&esp;&esp;许亦洲绷紧脑海中的弦,程修询没动那坛酒,一寸寸地端详那张写着字的红纸。
&esp;&esp;红纸上的墨水痕迹很熟悉,像是在哪见过。
&esp;&esp;非常端正成规的字迹,和平常类似字迹的人又不相同,他没有什么笔锋,像是被刻意磨平棱角一样。
&esp;&esp;“我记不起来了,这个字迹我见到过。”许亦洲说。
&esp;&esp;程修询点头,毫不意外,他直起身,“李景德桌上摆的那张合照,右下角有一小行字,记得吗?”
&esp;&esp;许亦洲瞳孔骤然紧缩。
&esp;&esp;!!!
&esp;&esp;“这是李景德留下的。”
&esp;&esp;程修询点点头,“我猜得没错的话,他昨天来过这里,酒坛是他和某个人的通讯信号,这两天他还会再来一趟。”
&esp;&esp;如果想要探查清楚,必须
&esp;&esp;岩石地表让大部分植物无法生存,只有对向码头方向的崖壁因顶部岩石脱落蓄积泥土,长出一片翠绿的低矮植被,根茎粗短,叶片小却繁密,很是抗风。
&esp;&esp;正巧将大部分可以在对岸看见的山体完美地遮挡住了。
&esp;&esp;许亦洲差几步爬上崖顶,程修询在他前边,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&esp;&esp;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模样,神情复杂。
&esp;&esp;许亦洲一开始还奇怪他的表情,当他自己亲眼看见时,反应却和程修询大差不差。
&esp;&esp;目光所及之处,一片荒芜不说,根本就是毫无生机。
&esp;&esp;李景德已不见踪影,总不能是爬上来又跳下去寻死。许亦洲环顾四周,视线停留在唯一可以隐蔽的地方——一个两人高的山洞。
&esp;&esp;他们所处的位置可以说压根不是崖顶,而是顶部下方,一个断层空地。
&esp;&esp;一半山体消失不见,剩下的部分形成一个浅浅的山洞,从外边看进去却看不见任何东西,黑乎乎的一片。
&esp;&esp;程修询压低声音,他们靠得很近,消耗体力后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无比清晰,“进去?他应该在里面。”
&esp;&esp;小腿泛酸的滋味并不好受,许亦洲直起身,腿部的拉扯感让他舒适不少,难以想象李景德那样的身体,是怎么坚持着爬上来的。
&esp;&esp;许亦洲看看眼前的山洞,又看看程修询,想到什么,突然笑了。
&esp;&esp;“我们现在好像两个跟踪狂。”
&esp;&esp;程修询愣了半秒,很快接茬,“嗯,”他低低地笑,“就是在跟踪他。”
&esp;&esp;许亦洲后知后觉他语气里的不同寻常,耳后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,那片皮肤又在烧了,许亦洲避开他的视线,有些心虚,“走吧。”
&esp;&esp;程修询用行动回答他,走在他前面,和他保持半步的距离,只要许亦洲稍微将步子跨大一点就能轻松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