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开始下床进行复健,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,甚至还让守卫帮她做了一副拐杖和一条木头假腿,开始尝试重新走路了。
&esp;&esp;在摔倒过无数次,能重新的行走之后,守卫陪着婢女去了一趟那宅子。
&esp;&esp;宅子高墙深院,大门紧闭,窥不到一丝宅内的光景,可婢女就是不愿走,拖着残腿等到黄昏,这才等到宅子的大门开了一条缝。
&esp;&esp;原来是那乳娘该要归家了。
&esp;&esp;乳娘双腿健全,步子快,婢女在后面跟着,跟不了没多久便追不上了,索性那乳娘家里离大宅只有两条巷子。
&esp;&esp;巷子都是死巷子,只一边有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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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收到了大宅要找下仆的消息后,守卫很快就打听到沙洲的人口黑市。
&esp;&esp;来这地方找差事的人往往是最贫苦的,守卫扮作人牙子和婢女在黑市守了好几日,果然等来了皇子和两名青蛾卫来挑人。
&esp;&esp;婢女一身残疾,加上容貌尽毁,混进去倒是一点都不违和。
&esp;&esp;两个青蛾卫中的一人便是当日劫掠婢女的人,即便他蒙着面巾,婢女也能一眼认出来。
&esp;&esp;身上那些已经痊愈的旧伤,在看见这人的那一刻全都疼了起来,婢女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城郊的破屋子里,被人生生的打断了双腿,又被大火焚烧。
&esp;&esp;在火中一步一步向前爬着,手掌被烧热的青砖烫的全是水泡,磨破了能疼的人浑身出一层的冷汗,可是她不能停,她要活着。
&esp;&esp;直到那根烧红的梁柱生生砸在头上,才彻底昏迷过去。
&esp;&esp;婢女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,大约是她视线中的恨意过于明显,那青蛾卫猛的朝婢女的方向看了过去,却只看到一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女人。
&esp;&esp;她一边眼睛已经瞎了,另一边眼睛似乎也不怎么好使,低低的敛着。
&esp;&esp;这人倒是挺符合他们寻人的要求,三人挪到婢女面前,一个青蛾卫开口问她,“会说话吗?”
&esp;&esp;“回大人,不会说话,是个哑巴。”守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,迎上去回答。
&esp;&esp;“我问她。”青蛾卫扫了守卫一记眼刀,又盯着婢女。
&esp;&esp;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婢女的喉头发出嘶哑的声响,确实像是哑巴。
&esp;&esp;那青蛾卫仍不放心,又挥手招了后面的大夫过来看。
&esp;&esp;大夫掰开婢女的嘴,先是看了看牙口,又朝着喉咙看了几眼。
&esp;&esp;这段时间,婢女恰巧在练习重新说话,本就受伤的喉咙又反复的被磨损,一眼就能看出上面红肿不堪,甚至还有些脓疱。
&esp;&esp;“回大人,这人确是哑巴。”大夫左右看了几眼,下了论断。
&esp;&esp;腿不利索跑不快,又是哑巴不会乱说话,正是他们最想找的人。
&esp;&esp;“能干活吗?”青蛾将视线转回来,看看守卫。
&esp;&esp;“若是不好好干活,大人尽管给我退回来。”守卫立刻接话。
&esp;&esp;女人那张被大火烧过纠结在一起的脸,上面也写满了期待,她重重的点着头。
&esp;&esp;皇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阴翳的笑笑,“那就她了。”
&esp;&esp;守卫收了婢女的卖身钱,连连鞠躬,倒退到黑市的角落,抖着身体看着婢女被带走,这一走两人就再没见过面。
&esp;&esp;婢女进了大宅之后,很快便和他断了联系,只托一个老乞丐带了口信给他,说是以后不再见面了,也不要去找她。
&esp;&esp;这些人太危险,她不想连累救命恩人。
&esp;&esp;守卫知道她这次进了宅子是抱了死志,今后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了,就嘱咐周围的乞丐帮他留意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