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奇怪,一个知识越贫乏的人,越是拥有一种莫名的勇气和自豪感,赵祯就是这种人,他解释不了火药的来源,所以他就认定是上天仁慈,特意赐给他的,当天赵祯便跑去了太庙祭天。
赵尚没跟着去,所以不知道赵祯跟上天都说了些什么,估计也就是希望上天保佑他“长命百岁、江山永传”之类的屁话。
赵尚称病了,那是因为装备轰天雷的第一支军队便是御龙诸直司,身为主官,赵尚要避嫌。
回宫的路上,路过马行街的时候,发现樊楼今天挤满了人,赵尚便打发九陵去问问。
很快九陵便回来了,听完事情的缘由,赵尚不禁大笑,原来宋人也追星啊,范仲淹回来了,庞籍、吴育、王尧臣等人在樊楼为他接风洗尘,好多士子莫名而来,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。
此时庞籍就在楼上,他看见了赵尚的马车扬长而去,不禁暗叹道:“范仲淹的名气就是大啊,连太子殿下都亲自驾临。”但殊不知这是个美丽的误会。
赵尚最近被帝王之术熏陶了很多,早就不是历史小白了,帝王是这个世上最自私的生物,没有之一,别说一个范仲淹了,与江山相比,皇帝自己都是次要的。
赵尚回到庆寿殿,梁怀吉便送来了一封密信,现在孩儿军密探,赵祯交给了赵尚一部分,由梁怀吉统领。
赵尚打开密信看完后,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,喃喃自语道:“夏竦与晏殊也去了,有点意思啊,三师会面,不知明天会不会给孤一个下马威?”
当晏殊与夏竦到来后,范仲淹便屏退左右,邀请二人去了包间。
当初就是晏殊推荐了范仲淹,范仲淹才会步步青云,一直做到参知政事的高位,所以范仲淹对晏殊执礼甚恭,对夏竦则是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。
晏殊坐在主位对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:“蒙官家看重,将大宋的未来交到吾等三人手中,吾三人定要齐心协力,不负官家所托,不负江山社稷。”
“诺。”范仲淹、夏竦二人连忙站起来应道。
晏殊摆了摆手继续说道:“希仁、子乔请坐,老夫忝为太傅,就先说说老夫的想法吧,太子聪慧,朝野皆知,但据老夫的观察,太子现在有文武并重之意,这不符合我大宋国策,对吾等也不利,所以老夫认为在压制武将方面,吾等三人必须要保持统一,两位可同意?”
夏竦点了点头道:“没问题。”
范仲淹缓缓回道:“晏公,压制武将可以,但不能构陷武将。”
“只要能够保持现状,老夫就心满意足了,谈什么构陷啊?老夫话已至此,两位也谈谈吧。”
范仲淹接着晏殊的话说道:“太傅教文,老夫这个太师就教武,老夫在边境领兵多年,对于领兵作战方面还是有一定心得的,太子可以不上战场,但不能不通兵事,要是跟当今官家一般,不懂装懂,胡乱指挥,那便是大宋的灾难。”
听完这番话,晏殊苦笑道:“希仁在外多年,还是这么耿直啊。”
范仲淹回道:“脾性已定,难以改正。”
此时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夏竦那里,夏竦喝了一杯酒,笑眯眯的说道:“老夫这个太保的职责便是保护太子殿下,所以老夫会教授太子朝堂阴阳平衡之术。”
“只有这些么?”范仲淹冷冷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