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公绰出发去了广源州,犹如在平静的池塘上扔下了一颗石子,一石激起千层浪,那些商贾们派了代表天天来找吴育,岭南自古以来便是香料、珍贵木材、南珠等物的聚集地,商贾们想借这次东风发一笔横财。
吴育被扰的烦不胜烦,只好闭门谢客,这时朱孝武带着华强一行人也来到了邕州,锦衣卫恶名远播,聚在府衙门口的商人们见锦衣卫的人来了,顿时就作鸟兽散了。
吴育安顿好华强等人,便在书房接见了朱孝武,官员们对锦衣卫素来就没有好感,这一年以来,倒在锦衣卫手上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,前任邕州知州陈珙便是其中之一。
吴育还听说,这次官家对陈珙的处罚极重,陈珙本人要在刑部天牢蹲完五年的大狱,所有家产全部充公,没有对陈珙用刑,算是保住了士大夫最后一丝颜面。
“不知朱指挥使来此有何贵干啊?”吴育坐在主位上冷冷的问道。
朱孝武千里迢迢的赶来,连杯热茶都没有,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火,干咳一声道:“吴转运使,接旨吧。”
“臣吴育接旨。”吴育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。
朱孝武不急不缓的说道:“卿之建议,朕与枢密院已同意,加卿为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一职,广南之事全权由卿负责,勿让朕忧。”
“臣多谢官家。”吴育双手结过了圣旨。
转运使再加安抚使,这可是将一路之地的军政大权全部交到了吴育手中了,大宋立国以来,这样的情况就很少发生了。
吴育勉强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:“朱指挥使,官家还有其它旨意么?”这次吴育说话的声音变得温和许多。
朱孝武笑道:“官家说此次出征,国库紧张,蜀中、荆湖一带都有水灾,自顾不暇,后勤物资恐怕很难运到广南了,如果那些商人们愿意承担出征所需物资,那就不妨让他们跟着去一趟吧,还有便是将门的人也快到了,这些人吴大人可以往死里用。”
“打仗带着一群商贾合适么?”吴育不满的问道。
朱孝武苦笑道:“吴大人,还是试试吧,今年西夏与辽人多次争锋,河北、西北等地一日三惊,生怕这两国把战火烧到大宋这里,到处都在要军费,天灾也不少,官家大婚也花费不少,现在官家的内库都被掏空了,王德被官家撵的到处去筹钱,下官来的时候,皇后娘娘正在把山庄里吃不完的菜往外卖,咱们这些做臣子还能说些什么啊?”
听了这番话,吴育一拍桌子怒道:“王尧臣这个三司使是怎么当的?让官家如此为难?”
朱孝武摇了摇头道:“这还真不能怪王大人,三司使本来准备在明年开始收奢侈品税呢,但等不及了,现在就开始收了,现在王大人还多了个外号,叫王剥皮,要不官家怎么会如此重视广南的事呢。”
“哈哈,老夫明白了,官家这是想让老夫帮他抢钱去啊。”
“吴大人,话不能这么说,交趾、大理二国可是很富裕的,听说大理的和尚吃饭都用金碗,交趾百姓家的床板都是上好檀香木制成的,如此富裕,却每年只给宗主国进贡几根破象牙、破木头,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,可恶至极。”
“放心吧,老夫会给官家一个满意的答卷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下官就告辞了。”
“慢走不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