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佳人并没有出声,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她有些心酸,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,此刻却浑身散发着颓废之气,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掉了。
心头不由发酸,尤佳人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古时候人说得那个祸水。可是她又有何德何能,让他如此患得患失。
她的手指不由得动了动,贺景琛立刻感受到了,他抬头,满眼关切。
“佳人,你醒了,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?”
尤佳人眼里盛着晶莹,她摇了摇头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惶恐。“阿景!我没事。。。。。。我想和你一起回家。。。。。。”
在她昏睡的这两个小时里,贺景琛已经设想过各种糟糕的情况。他怕她醒过来,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,为什么不给她多点选择的机会。
他怕她说要离开他。。。。。。
可贺景琛又怕她醒不过来。他看够了她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样子,他很怕,怕她就这样睡下去,连看都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。
可一切的担忧恐惧在此时烟消云散,她说要和他一起回家。
贺景琛颤声回应:“好,我们一起回家。”
拔完针,贺景琛不顾尤佳人的反对,直接把她从病床上拦腰抱起。
走出病房的时候,尤佳人看到宁巍站在门外,背靠着医院走廊墙壁,目光定定地落在她和贺景琛的身上。
他的眼神很沉,有浓浓的哀伤,又有止不住的心疼。
这样的眼神太过沉重,尤佳人透过贺景琛的肩头看过去,只觉得短短几寸的距离似乎和宁巍隔了千万里。她有些承受不住,别过眼神,缩回贺景琛的怀里。
宁巍愣愣地看着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,却没有勇气再跟上前去。
脑海里不停地回忆起刚刚那个叫徐鹤的年轻副院长说的话。
“贺太太当时基本已经是无力回天的了,是贺先生,在二十四小时内飞到了R国,做了开颅手术。手术很成功,可是她已然重度昏迷,其实我们当时都认为,她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植物人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徐鹤的眼神很冷,带着审判的意味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贺太太的什么人,但是当时贺太太的求生意志很弱,事贺先生顶着巨大的压力,孤身带着她远赴m国,只为寻求那么一点点希望。”
宁巍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,可他依旧难以相信。“可她现在很好,完全看不出以前受过这么重的伤!”
“所以,我说了,这是一个医学奇迹。”徐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眼神闪着医者独有的淡漠。
“你以为我这么年轻是怎么坐上副院长位置的?如果你有时间,可以去看看我发表在docter上的论文。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漫长的五年,宁巍虽然知道尤佳人出了车祸,但是他从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凶险。贺景琛带着她消失了,他就下意识地觉得她只是被他禁锢了。
他恨啊,恨贺景琛,他以为自己只有打败了他,才能把尤佳人夺回来。可现实却是贺景琛把她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。
“离他们远一点吧!她其实受不得太大刺激!”
徐鹤轻轻叹息一声,给出忠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