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妇人喝了口水,抽咽着开口:“前天晚上,我家当家的半夜起来去茅厕,结果隔了许久都不曾回来,我迷迷糊糊醒来,等了很久,当家的才急急冲进屋,一上床拉过被子裹紧了就睡。我推他,他也不理我。”
“第二天,听到他在门口跟其他人说,晚上去茅厕看到了鬼火,那鬼火像是有意识般,发现了他在看它,立刻就跑了。”
“昨晚上睡到半夜,我隐隐感觉当家的起床想往外跑去,我以为、以为他是想出去看看还有没有鬼火,便没有管他,谁知道,一觉醒来,当家的还没有回来,我、我就披着衣服跑出去,结果,就看到当家的倒在院子里,口吐白沫,呜呜……”
一席话,说的周围的人身上寒呼呼的。
“那你为何说,他死不瞑目?”开口询问的是王允,他也是目前呼声最高的下一任村长继承人。
“因、因为,世界上没有鬼,当家的,怎么可能是被鬼害死的。”那妇人边说,边耸拉着肩膀,似是害怕的想把自己埋藏起来。
许久,屋子里都没有人说话。
沈烨凉眯了眯眼,唇角泛起抹笑,人心啊。
侧头往旁边的萧奈看去,却见其一脸认真的扫视着人群,如他记忆里的波澜不惊。
听说了,见惯了他战场上排兵布阵的飞扬自信,知道她的在兵法谋略上的雄才大略,乍一看她现在这个样子,才恍然大悟,哦~原来她远比他想象的她,带来的惊喜更多。
“有什么想法吗?”沈烨凉明知故问。
“谋杀。”低沉的嗓音传来,萧奈早就忘了现在自己只是个刚刚遭逢巨变的孤女。
沈烨凉了然的笑笑。
“除了这一点之外,你认为还有什么可以证明,他是被害的呢?”
“呜……没、没有了。”那妇人哆嗦着端着茶杯,使劲的揉搓着,缓解着紧张。
王允见问他问不出什么,便转身看向那蹲在地上检查尸体的人,就是刚刚老者身后稍微年轻点的人。
“王帅,可看出什么来了?”
那被称作王帅的年轻人,看着草席上的男人,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了一块,叹了口气,深沉的说了句:“确实是昨晚死亡。”
王不愧听了,伸脚踢了他一脚:“严肃点!”
王帅摸了摸被踢疼的屁股,委屈的撇了撇嘴,他还没有说完呢好不好。
“昨日寅时中死亡,距现在已有两个时辰。表面没有明显伤口,唯一症状是口吐白沫,疑似中毒症状,但经检测,并不存在中毒现象。”
“不、这不可能,难道、难道真的是鬼。”坐在椅子上的那妇人突然哀嚎一声,凄厉的声音,使在场的人都起满了鸡皮疙瘩。
王允皱了皱眉头:“世界上没有鬼神,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,不可妄下定论。”
青衫布衣,不掩绝代风华。即使身在某个犄角旮旯,但凡有一个机会,哪怕微乎其微,也足够其一生的光华绽放,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人。
这少年,年纪不大,不怒自威,一身淡雅从容,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沈烨凉黑眸幽暗,计上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