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心如死灰,哪有心思听什么悄悄话,只当是翠禾要说笑话哄她开心。
翠禾神神秘秘地说:“皇上,肃王没死,他还活着,睿王表哥跟他……”知远连忙捂住她的嘴,不要她继续说。
皇帝猛地回头望向翠禾,“你说真的?欺君是死罪!”
翠禾很认真的点头。
皇帝转头又看向知远,“知远,你来说。”
“皇上,千真万确。肃王跟我二姐和解了,他去年回蜀地时,我二姐给了他易容面具。当时肃王是要跳楼自尽的,被张素打晕了。张素易容成肃王,换了衣裳跳下承天门。睿王认出了张素,连忙上楼在角落里找到了晕倒的肃王,将他藏起来带出宫。”
“那个逆子…他还活着!”皇帝笑出了眼泪,拍拍知远的手,“替朕谢谢你二姐!”
翠禾叮嘱道:“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,皇上可别说漏了嘴。”
“翠禾,快去端药汤来。”
三日后,陆芳如启程,带三个孩子去蜀地居住。
刚出城,路过一片竹林时,等候已久的知远与翠禾上前说话。
蒙面的肃王上了知远的马车,李潇然道:“长话短说,叔父给你守着。”
肃王吸了吸鼻子,一上车就跪在地毯上,恭敬拜了三拜,“父皇,儿臣错了,儿臣对不起父皇和母妃。”
皇帝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,“皇儿这样很好,一家人去蜀地和和美美地过,游山玩水,煮茶垂钓、抚琴听雪……”
“儿臣愚钝,到现在才明白父皇的苦心……”肃王抱着皇帝的腿大哭,“此后儿臣再也不能在父皇跟前尽孝,儿臣不孝……”
皇帝抱了抱肃王道:“皇儿最孝顺了,你教好永平王,守好封地就是尽孝。去吧,好好的。”
肃王再次拜别皇帝,下车后又恭敬地跪在李潇然面前,“侄儿拜别皇叔,感谢皇叔和萧叔母再造之恩,我一定会好好活着,方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。”
李潇然抱了抱肃王,“你能这样想皇叔很高兴,你要保重。你现在是自由身,以后皇叔回了西域,你可以来西域游玩。”
肃王含泪再拜李潇然,“多谢皇叔接回我女儿。”
肃王又朝知远和翠禾郑重一拜,知远道:“不敢当,公子一路平安!”
皇帝拨着车窗帘子,看着肃王的马车远去,一直到消失不见,才吩咐回去。
皇帝擦了眼泪自我安慰,“走了好,走了好。”
尽管每日一群太医守着,随时待命,皇帝的病依然不见好转,卧床不起,太医回天乏术,一日一日地熬着。
南诏王宫里,李宁离奇溺毙在荷花池,安悦此时才明白李潇然的高明之处。群臣知道她不能生育,皇家又不愿意送还安悦的小儿子,如此一来,位高权重的几位大臣都有争夺皇位的机会。
得知李宁的死讯,李潇然不顾陆宛如的苦苦哀求,命箫剑将年幼的盼儿送去永平王府,还昭告天下,李盼为南诏王储君。
安悦心心念念跑去永平王府看望儿子。看过李潇然的信,她红着眼睛问箫剑:“睿王爷的伤好了吗?他为什么不来看我?”
“王爷走不开,不然就亲自来了。王爷还说盼儿还小,建议您将他养在永平王府,与永平王一起教养,等大些了,再接回南诏也不迟,您要是想念他了,可以随时来看他。”
“嗯,王爷的话我会听的。”安悦哽咽了,“王爷还是不肯原谅我吗?是我错怪他了。”
“王爷说了,希望女王陛下每走一步都不会后悔。”
箫剑走后,安悦按照李潇然的意思将盼儿留在肃王身边教养,每个月来看他一次。南诏有了储君,并且还有皇家血脉,那些南诏大臣也就收敛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