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夜清规眯了眯双眼,抖了抖松开的手,怒不可遏的看着倒在地上捂住脖子的花碧。
他于是又感觉到了方才手指弯曲的几近痉挛,此刻感觉到手指的僵硬,于是他甩了甩那只通红的手。
原本他不愿意说些难听的话,对方再如何不堪与他无关,且对方乃一介女流,他自是不便太过计较。
尽管祁夜清媛早将花碧那些个腌臜事尽数说与他,但是面对花碧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骚扰,他已经缄口不言,他在保全一个女子的尊严。
但是如今,她居然拿着那假的弓弩图纸妄图来与他谈条件。
她居然想成自己一己私利置万千士兵性命为草芥?
她居然只因得察觉点什么端倪便就如此轻松的脱口造谣别的女子。
造谣堂溪微与他私相授受?
私相授受?
这等词,她可知放在一个女子身上,会让那女人今后的日子有多难过?
她可知那人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语?
以往他念在她的不易,他从不多言。
但是如今他听着花碧大放厥词,妄想拿假的弓弩图纸诓骗他,又说出私相授受这种话,他便再也忍不住,指着地上痛苦不堪的花碧道:“本宫与她,不过是旧事之情谊!容不得你在这胡言乱语!满口腌臜!你亦不配与她相提并论!
可否要本宫将明你是何种的不配?可否要本宫讲明你为何满口腌臜?可否是因为你秽乱后宫?你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倒也配来当本宫的太子妃?你可当真无人知晓你与凤临太子之事?”
祁夜清规愈说愈发的激动,全然不顾钟离长辛还在身旁。
他本不想如此羞辱一介女流。
可她万万不该那般的羞辱他心尖上的人。
不该视万千士兵为草芥。
花碧闻言顿时愣住,定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。
脖颈的疼痛竟然尽数没了痛感,伴随而来的是心上更甚的锥心之痛。
她不知,祁夜清规居然知道这些事。
花碧顿时呆愣的仰头看着祁夜清规的模样,眼角的泪顿时浮下数颗。
她脑子里回荡起那句“残花败柳之身”时,脑海里亦又闪过花学前些日子说的那句“残花败柳之身”。
她以为她除去在花学面前,她是体面的,她以为她堂堂凤临公主在各国面前,是体面的。
却没想到,花学居然当真将这些事尽数抖落给了祁夜清规。
思及此,花碧疯疯癫癫的起了身,放声大笑着,扶着案几一步一步往外挪去。
“好啊,好啊,原来是你,原来是你!原来是你见不得我好!原来是你要毁了我!”
那一刻,花碧对花学的恨,尽数迸发,她哈哈大笑,癫狂的笑着离开祁夜清规的房中。
堂溪微原本是一路跟着花碧的,她总觉得花碧昨日刺杀她的行为有些怪异。
想着跟着,瞧这花碧有什么阴谋诡计。
却突然见着花碧入了祁夜清规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