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这么大,从没这么虚弱没用过。强迫自己适应光线后,发现四周的景物正以老牛拖车的速度往后栘。
他愣了下,再一细看,赫然惊觉自己正被拖行中,而且是头低脚高‐‐双脚高高被缚于粗棍,而头垂在沙泥地上。
前方的背影娇小又细致,分明是之前那钓鱼的姑娘。
&ldo;搞什么啊?你懂不懂救人……&rdo;嘴一张,噗噜噗噜,污秽的酸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他的嘴角。
&ldo;混帐女人!我会被你玩死……嗯……&rdo;恶心的秽水滑过他的脸颊,渗到他的眼里。就算是自己的,也备感恶心啊!那种腐臭的味道钻进他的鼻间,让他喉口蠢蠢欲动到难以抑止的地步。
&ldo;我跟你有仇是不是?有种的来单挑啊!你转过来……恶……&rdo;腹腔内波涛汹涌,他甚至等不及下一波的恶心,就见粗大的树干迎面而来。
&ldo;喂……等等……等等……&rdo;他瞪圆了眼,叫:&ldo;该死的女……&rdo;&ldo;咚&rdo;一声,他的头受到撞击,充满咒骂的神智不受控制飞了出去,而他的内心只残留一个念头--他火大了。
如果他活过来,他要……他要……
如果他活过来了,他要亲手掐死这个女人的父亲!
不打女人是他的修养所致,他不想在二十三岁这一年破例,所以他决定痛揍一顿这个女人的父亲!
让她那个臭父亲瞧瞧究竟教出了什么女儿来?养不教,父之过,这句话他也读过的!
轻凉的味道斥鼻,让他心神缓了缓,浑身虽然微微刺痛着,但这点痛对他来说,只是九牛一毛……还是微不足道?管它的,能活下来才该是最重要的。
他掀了掀眼皮,首进眼帘的是入夜的旧木屋,晕黄的烛光闪烁,反射在四周跟正在照料他的老头身上‐‐
&ldo;公子,您醒啦?咦咦,何以用这般歹毒的目光瞧着我?&rdo;那老人讶问。
&ldo;你……是谁?&rdo;西门永气若游丝地问。
&ldo;老夫乃村中大夫,你身受重伤,若不及时救治,只怕公子早奄奄一息,等侯牛头马面来索人了。&rdo;
&ldo;你是大夫?这么说……你不是她老爹了?&rdo;
&ldo;他?&rdo;
&ldo;我的救命恩人。&rdo;他鄙夷地答道。
&ldo;原来,公子是指甯姑娘啊。&rdo;那老头略嫌轻蔑地答。
西门永闻言,烧得正旺的心火暂时搁下,眯眼注视这自称是大夫的老头儿。
&ldo;你……被她虐待过吗?&rdo;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