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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（第2页）

&ldo;我还是不大明白。&rdo;赖安说。

&ldo;对于我来说，在二战期间我所做过的每一件事，包括选择与什么人合作，我所写的那些文章，以及在那种境况下选择做什么样的人，所有这些都是我身上的&lso;临界点寄宿者&rso;。&rdo;

&ldo;你指的是罪行吗?&rdo;

&ldo;或许是吧。&rdo;她说，&ldo;如果我早就了解事情的真相，早就了解德国人为什么会对我们如此承诺，如果早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犹太人、罗马人和1司性恋者，我绝不会做出当时那样的选择。你相信吗?&rdo;

赖安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，只是反问道：&ldo;你恨奥托&iddot;斯科尔兹内吗?&rdo;

&ldo;哪个方面?&rdo;

&ldo;无论哪个。&rdo;

她大笑了一声，说：&ldo;我恨他，因为他发了财，还发了福;我恨他，因为他为了满足自己对金钱和权力的贪欲而放弃了对祖国的热爱;我恨他，因为他甘愿让自己变成爱尔兰资产阶级用以炫耀的宠物。这些足够了吗?&rdo;

赖安身子向前倾，两只胳膊压在桌上的诗集上，书页在他的胳膊肘下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&ldo;有没有人曾经向你打听过斯科尔兹内上校或者其他像你这样的人?&rdo;

虽然她刻意隐藏，但是她的眼中还是闪现出某种情绪，不过只是一闪而过。

&ldo;像我这样的人?&rdo;

&ldo;外国人，从欧洲逃出来，到这里来避难的人。&rdo;

&ldo;你指的是纳粹分子，&rdo;她说，&ldo;和通敌者吧。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

她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，几点烟头的余烬飘起，悬浮在烟灰缸上方的空气里。&ldo;你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?&rdo;

&ldo;我想知道都有些什么人曾经接触过斯科尔兹内的熟人，也就是你的那些朋友们……&rdo;

&ldo;我的朋友?他们不是我的……&rdo;

&ldo;不管你把他们看作什么人，目前的状况是，有一个训练有素、行动严密的暗杀组织已经把这些人当作了他们的目标。他们有一个线人，这个人就隐藏在斯科尔兹内身边，而且有足够的理由背叛自己的朋友。就像你一样。&rdo;

她用力摇了摇头，眼睛看向远处说：&ldo;这简直是一派胡言。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真是胡说八道。&rdo;

赖安一句话也没说，只是看着她将目光转向窗外的花园。她默默地注视着。几秒钟后，她开口说：&ldo;我想你现在可以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