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铭终被小念念无情的赶走,他只能幸幸的转身坐到沙发上找王娟聊天。
“她妈妈上班去了,而且我虽然选择相信她,但她毕竟是上官家的人,在没有百分百确定上官家没有参与当年之事的时候,我还不想让芈瑶月与二老见面,以免被有心者查出念念与我的身份。”
王娟倒了杯茶水,递到季铭面前,平淡的说着。
“噢,如果你查出上官家也有参与当年的血案,你准备如何做?”
季铭一句简单的问话,让王娟瞬间呆愣住,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是呀!她该怎么选择,难道也将上官家给覆灭吗?从血缘上讲,那些可都是小念念的亲人呀!
孙清芳将念念放到包间中那个带有塑料滑梯和玩具的隔栏里,那是专门为小孩准备的游乐区,见她玩的开心,便起身走到沙发这里,坐到王娟身边,插嘴道:
“孩子,这一年来,我每每听你姨父跟我讲起你针对安家实施的那些举措,我都是心惊肉跳的,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些,我觉得搞垮安家,还我慕容家的公道就好,看你的举措似乎是要将安家的老老少少全部都逼上绝路,这样真的好吗?会不会太残忍些。”
王娟的神情突然冷下来,秀美的脸上满是杀意,重重的道:
“没错,我就是要将安家统统逼死,而且我还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,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孙清芳叹了口气,意味深长的劝慰道:
“哎…孩子,你既然叫一声姨母,我就不得不劝你几句,不要将仇恨,填满你的心胸,更不能让仇恨泯灭你的良知,你还年轻,需要懂得,得饶人处且饶人,你不能永远活在仇恨里,难以自拔,这会让你更加痛苦!”
王娟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,语气森冷且坚定的道:
“不!…我凭什么饶过他们,他们各个都该死!我不亲手结束他们的性命,已是宽宥,当年他们又何曾有过仁慈,是怎么对付我慕容家的,我定要十倍讨还…!”
季铭看了看面色变得有些阴森恐怖的王娟,喟然一叹道:
“娟儿,东汉末年,官渡之战时期,并州刺史高干反曹,被曹仁围困于壶关,当时曹操下令城陷尽坑敌军,结果连月久攻不下,于是曹仁向曹操建议“围城必阙”,曹操从其言,城池果然立降;南宋末年,蒙古西征东欧,攻打匈牙利时,蒙古人采用了“围城必阙”的战术,匈牙利军队阵亡七万余人。”
王娟凝眉静静听完季铭给她讲的典故,眼珠一转道:
“姨父的意思是,围师必阙,穷寇莫追。”
季铭含笑点头道:“这一年里,我看着你将安家的两个子公司逼到破产倒闭,又利用毒品和媒体,将安家老二安茂盛送进监狱,判了个终身监禁,你这样步步紧逼,并非宜事,须知狗急跳墙,兔子急了也会咬人,你何不先放放手,让他们自乱阵脚,你再从中取利。”
王娟沉思良久点头道:“姨父说的有理,我现在能仰仗的只有钱和海市吴家的势力,我的根基太弱,若是不改变战术,将他们逼的太死,他们必然会求助于燕京曹家,曹家若出手,会对我们非常不利,吴家也会退避三舍,届时我就会孤掌难鸣。”
季铭满意的点点头,又道:
“娟儿,你姨母有句话说的很对,你不能活在仇恨里,泯灭你的良知,为复仇而疯狂,须知冤冤相报何时了!…你若手上沾了人命,你后半生怎能安心的过活!难道你后半生真的要过那种,枕边梦惊魂,夜夜不能寐的日子吗?”
王娟默言,是呀,姨父提醒的对,她还记得,第一次同哥哥们去杀海盗时的情形。
在她准备开枪时,四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枪,抢先开火将其击毙。
她看着那名满脸是血的海盗,缓缓倒在血泊中时,她吐了整整三天三夜,还经常被噩梦惊醒,那种心灵的震撼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住的。
四哥就是因为杀了太多的恐怖分子,总感觉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,没能过去心里那道坎,才得了战后终合症。
几位哥哥也都尽量不让她亲手去触碰血腥,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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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