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言微微一愣,将茶盏收拾好了之后便轻手轻脚地朝里走过去,隔着帷帐朝里看过去。
胸前突突跳动。这个听闻惹了风流债的人,亦是设计淹了极耳山以东之人,正在聚神于烛火下的书册,时不时蹙眉翻页。手指细长,肤白如玉。
徐俨初忽然抬头朝霓言躲着的地方看过来,道:&ldo;你在外室歇着便好。&rdo;
&ldo;奴身过来伺候军爷,还望军爷莫要嫌弃。&rdo;霓言匍匐于地,抬头望着他,一副唯唯诺诺之态。
&ldo;我不知军中竟真有女子。&rdo;徐俨初笑了一声放下书册,五指扣在桌上,食指均匀敲打着桌面。
霓言见他未让自己进去也没让自己退出去,于是奔到案桌前继续跪在地上,道:&ldo;听闻军爷第一次随军,自然是不知晓的。&rdo;
徐俨初倒没料到她会直接上前来,上半身往后倚靠,打量她一番,&ldo;你倒是知晓得不少。&rdo;
霓言有些慌乱,不时地看向徐俨初,只觉得他眼中无甚波动。黄白钗饰,珍馐玉器,抵不上自己赏脸一笑。不过只是在那些达官显贵那里。此时落在徐俨初这里,就算梨花带雨或是展颜,似乎都一无是处。
&ldo;是奴身听来的。&rdo;
&ldo;那你还知晓我什么?&rdo;
霓言使劲摇头,听着冷冷的问话,竟有些战栗。
&ldo;你叫什么?&rdo;
&ldo;奴身叫……叫……敛月。&rdo;霓言抬头。
一上一下敲着桌面的食指停在空中。霓言看得分明,他眼中有种东西似乎快要奔涌而出。
他腾然起身,严声道:&ldo;谁送你来的?&rdo;
猝不及防遭受了一顿呵斥,霓言哆哆嗦嗦答道:&ldo;廖……廖军爷……&rdo;
他冷哼了一声,掀开帐门闷声道:&ldo;把廖军爷请来。若是耽搁片刻,提头来见。&rdo;
两人都不知道帐内发生了何事,更不敢往里看一眼,看他眼中带着阴狠,只好慌张地应了声便去寻人。
霓言跪在原地不敢动,但自己知道定是那&ldo;敛月&rdo;惹来的祸。
&ldo;谁给你取的名?&rdo;徐俨初闷哼一声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&ldo;奴身不……不叫敛月,奴身叫霓言。&rdo;
&ldo;那,谁让你自称敛月?&rdo;徐俨初蹲下身来,平视看他。
霓言突然从袖口拿出一尖锐之器便朝徐俨初突袭过去。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是何物,倒退几步,躲开了霓言的突然袭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