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龄往徐俨初那边一寸一寸地挪动,疯狂朝他使眼色,让他不要惹怒陛下。
&ldo;提拔。&rdo;徐俨初将这两字抽出来重复了一遍,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。
就连张龄也开始觉得徐俨初不知好歹,准备劈头盖脸朝他骂,结果听到徐俨初继续道:&ldo;罪臣有负皇恩,任凭陛下处置,以消陛下失亲之痛。&rdo;
皇帝又一脚踢在徐俨初的胸口上,怒火正盛,&ldo;一条贱命,消个屁!&rdo;
徐俨初捂着胸口弓起身子,将头埋在地上,痛得动弹不得。
&ldo;高官厚禄你不要!&rdo;皇帝有一脚踹到他的头上,&ldo;你到底图什么!&rdo;
徐俨初向一旁倒去,依旧躬身按着胸口,缓解旧伤撕裂的疼痛。
皇帝不顾张大人在一旁的阻拦,一脚一脚踩他的四肢,让他更加动弹不得。红色的喜服早就残破不堪,白色内衫被鲜血浸染。
&ldo;不知悔改!残杀皇亲!你还想如何?你是不是想着靠着些军功攀到朕的头上来啊!&rdo;皇帝踩在他前胸的伤口上,狠声道:&ldo;不自量力的东西!&rdo;
&ldo;陛下!打不得了!他两天没进食,再这样打下去,怕是没得活了!&rdo;张龄圈住皇帝的腰,将他拉到一旁。
徐俨初的嘴角身处血,瞳孔涣散。他偏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,最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。
张龄往地上看了一眼,却发现徐俨初纹丝不动摊在那里,倒吸一口气伸手去探他的呼吸。
微弱地像是油尽的残灯。
&ldo;快!快去叫太医!&rdo;张龄对着守在牢外的狱卒大喊道。
狱卒背对着牢中,只听到声音都吓得只打摆子。听到张大人的叫唤,忙应了一声朝外跑去。
&ldo;陛下啊……&rdo;张龄低沉着声音拉长了音调,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,&ldo;徐俨初不能死啊!&rdo;
皇帝方才一番拳打脚踢用尽了力气,喘着粗气背对着两人,冷哼一声,&ldo;迟早都得死!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?&rdo;
&ldo;得得得。远来陛下半夜三更把臣召来,就是让微臣看着陛下是多么威严,是多么力大如牛,将一个垂死之人给弄死的?&rdo;张龄一屁股坐在徐俨初旁边将他的外衫扯开,小声咕哝着:&ldo;啧啧,命还挺硬。&rdo;
&ldo;朕的帧儿还没找到尸骨,怎么不想将他抽筋扒骨!&rdo;皇帝握紧双拳,但并未再挪动一步。
两天两夜的搜寻,一无所获。
袁广命人将徐俨初押送回大牢的途中,便开始电闪雷鸣,红豆般的雨滴一颗一颗砸下来。最后变成瓢泼大雨,直接从黑云中倾泻而来。
南玉受死的那块巨石早就被冲洗地一干二净,甚至和鹿园猎场所在的山地出现大范围的坍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