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若真打算出城狩猎,老臣岂敢阻拦,只不过……”廉将军一字一句说道:“此时不过是两军临时休战期间,只怕随时有变,若去东郊十里,离汴梁城池倘远,若遇伏军,老臣只怕担当不起……”
赵婉婉听懂廉将军这话中似有拒绝之意,眼珠一转脱口说道:“本宫既然决定狩猎,怎会要廉将军担当呢?不过是知会廉将军一声罢了!”
“这……”廉将军一脸窘态,心里想着:娘娘是有意为难老夫啊!若真出了岔子,老夫这个锅是肯定要背的。正欲反驳,却听赵婉婉话锋一转:“何况不是还有贡将军在吗?本宫会出什么事呢?”
“是!末将会守在娘娘身边,寸步不离!”贡宇立即恳切说道。
廉将军见赵婉婉执意出城,又听贡宇言之凿凿,暗暗想道:是你贡宇自认负责,就不关老夫的事了……于是他才朝赵婉婉一俯首抱拳道:“那,可要老臣差些侍卫随娘娘一并前去?”
“不必了!”赵婉婉立即拒绝道。
如此迅速,廉将军分明还来不及反应,赵婉婉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决绝,于是缓和了语气,堆笑道:“本宫的意思是,廉将军让侍卫们歇着吧……有贡将军的将士,足够了……”
贡宇立即拱手表明护主之心,铿锵有力地说道:“请娘娘放心,有末将在,闲杂人等休想靠近娘娘!”
这话看似是说给赵婉婉听的,实际上是说给廉将军听的。
廉将军不疑二人另有打算,便同意了赵婉婉的要求,还提醒道:“娘娘,狩猎切勿远游,若遇穷寇,切勿穷追,再过两日北苍使者应有回信,这期间不可再有……”
未等他把话说完,赵婉婉会心一笑:“知道了,知道了!廉将军请放心!本宫不是孩童自是明白!”
廉将军闻声后,浅笑拱手又道:“娘娘,老臣尚有军务在身,恕臣先行告退!”
“好,廉将军请便!”赵婉婉轻快回应道。在她身边的贡宇对廉将军也抱拳行礼:“恭送将军!”
第二日不到卯时,赵婉婉便已起身。
一想到今日‘狩猎’之事极其重要,不容有失,难免使她早早地便苏醒过来,此时她已穿戴整齐,梳好发髻,未施脂粉多日的她,看上去依然面若桃花,精神抖擞。
门外有人轻叩:“娘娘?起了吗?”
是贡宇。
赵婉婉忙应声:“起了!”随即朝房门处走来,又听到贡宇继续说道:“末将已命人备好马匹,随时都能启程!”
她意识到贡宇的催促之意,立即回应:“知道了!”还整理了衣袖与裙摆,确认没有失礼于人后,才走到门前,将房门打开。
开门就看见贡宇郑重其事地穿盔戴甲,宛如要行军打仗一般,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等候。
这副模样引得赵婉婉发笑,随口问贡宇道:“你这是……当真打算狩猎?”
贡宇见从房内出来的赵婉婉竟然一身便服在身,也是诧异,又看向她的双手,不见她带着飞凤,便有些不解,说好狩猎,说好借此机会叫将士偷去谷牙查探皇上的下落,怎么这般打扮便要出门,也问道:“娘娘,莫非说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