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赵婉婉有心替姜娆脱难,秦子垣虽然心仍起疑,但也只好作罢,缓了缓口气,一脸担忧地对赵婉婉劝诫:“娘娘虽说武艺飞凡,但却心思纯良,当日本王便不该放娘娘你回到前线来!”
赵婉婉望见了他眼底的一丝愁绪,竟然有了一丝歉意,只得沉声道:“可王兄你知道本宫非来不可……”
“娘娘的心……无非是为了皇上,本王懂的。”秦子垣淡然道,眼色变得冷淡了一些,眼里的光也随之黯然了下去。
确实,赵婉婉从来没有对他表露过一丝关于她的情感。
在公,她是大秦的皇后娘娘,她做任何事,都是为了皇帝秦子淮;在私,她与他在年幼时,虽曾遭逢劫后余生,毕竟时间久远,记忆早已模糊,自然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生死之交。
秦子垣沉声又道:“本王还有些事,先告退了!”说罢一撩裘袍,转身对身后的伯吉吩咐道:“伯吉将军,随本王去营里走走。”
“末将遵旨!”伯吉应声后,也朝着赵婉婉一抱拳告辞:“娘娘,末将告退!”
赵婉婉目送着秦子垣的身影,气冲冲地喊道:“是啊,本宫就是为了皇上,有什么错吗?莫名其妙!”
见秦子垣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这庭院中,赵婉婉竟觉得心中怅然若失,几分沮丧顿时显露在了她那白皙娟秀的面庞上。
随之而来的,便是莫名其妙的怒气,冲着仍站在原地的贡宇和跪在地上的姜娆喊道:“你们还杵在这儿干什么?都走都走!本宫累了,想歇着了!”
说罢,赵婉婉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房,不一会儿,又听到她冲姜娆吩咐道:“姜姑娘,把门给本宫带上!”
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责罚的姜娆,此刻才战战兢兢的起了身,走了几步,将赵婉婉的房门关好,回过身来时,发现贡宇已经转身走远了。
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姜娆一人。
进屋之后,赵婉婉只觉得一团闷气积于胸中,却无处发泄。
明明今早与秦子垣一起到城楼目送廉将军率大军北上,到之后回行宫时,都还算相安无事,心平气和。
不过是担心廉将军兵力撤走的这两日,汴梁城内便是兵力空虚,需要守卫们加紧防护,待漠北军抵达汴梁,方可高枕无忧。
提及此事时,秦子垣虽然口中提到“要防患于未然”,但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并未有半点慌张之色。
一向不为难下人的秦子垣,却在刚刚,跟一个姑娘家,大发脾气,一点儿也不像他的习性。
“还是本宫看错他了?”赵婉婉喃喃自语,“他竟也跟贡宇一般,对寻常平民竟然如此不屑一顾?!”
他还莫名其妙开始责怪起了她赵婉婉来,且不说她如今还是大秦皇后,就算她不是,难道她身为大秦的子民就不应该以皇上为重?
说到此处,令赵婉婉更加得愤愤不平,又道:“再说那姜姑娘,人家只不过是不懂皇室规矩罢了,他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啊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