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淮立即坐直了身子,一脸不悦,急声道:“太后从哪儿得来的消息?”
赵婉婉虽也意外,却依旧未作声,却暗叹太后虽在这深宫内院,消息倒是灵通。
“这么说,就是真有其事了?”太后抬眸望着秦子淮,缓缓问道。
虽然赵婉婉也想知道秦子淮昨夜离开之后,做了什么,去了哪里,但见他母子二人交谈气氛凝重,只得垂下眸子。
原来皇上竟是为国事操劳?
她婉婉偷偷瞄了一眼秦子淮,发现他一脸的无奈与怒气,却未吭声。
赵婉婉又收回了目光,此时太后又问:“皇后,这新婚第一夜,哀家就听说你和皇上的白泽打起来了?”
赵婉婉顿时一怔,怎的连这件事,太后也知道?
为了掩饰心中的慌张,她并未抬头,仍垂眸开口:“回太后,臣、臣妾不知是皇上的神鸟……所、所以才……请太后恕罪!”
太后厉声责备:“皇后,在皇宫里,不比得在你娘家,不可随意使性子。”
“是!”
“你是先帝选出的皇后,就要以德行品贤服众!还要为我大秦开枝散叶!念在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,这回就罢了!”
听到‘开枝散叶’,赵婉婉的脸又觉着一阵火辣。
想到娘亲的嘱咐,赵婉婉忍住了以往的脾性,只是紧紧攥着双膝的裙衫。
“是!太后说的是!”
太后又道:“皇上,皇后才进宫,很多规矩不太清楚,理应多多提点。”
“朕知道!”
“你们俩又是新婚燕尔的。怎么……皇上竟跑去前朝批奏折?何事这么急啊?”
“太后教训得是,只是乱民一事不能再拖!”秦子淮脱口而出。
“昨天就听你和垣儿为此事争执……”太后一脸忧色:“那驿城的沈怀良,哀家记得他。他曾和先帝一同北征过……怎么会牵连到乱民之事?”
“太后,朕亦认为这次驿城乱民一事与沈大人无关!”秦子淮急声道,“多是别有用心之人,诬陷忠良!”
“驿城”传入赵婉婉耳里,顿时引得她想起被山贼洗劫的遭遇。
那帮山贼拦路,简直是目无王法,罪该万死!
她握紧拳头,紧紧皱着眉,更是捶了一下自己大腿。
虽然这举动细微,却并没逃过太后的法眼。
太后眼看向赵婉婉,问:“皇后,你是怎么了?腿不舒服吗?”
赵婉婉被太后这一问,只好诚实回话:“回太后,臣妾听皇上提起驿城,想起先前臣妾经过驿城城郊时,也遭遇了一伙山贼劫掠!”
她的话引起了秦子淮的侧目。
他问:“皇后来皇城时,竟然还遇到山贼?”
赵婉婉有些意外,毕竟这是秦子淮头一次关切地问她话。
她想也没想就答道:“是。正是在三日前!”
“三日前?”秦子淮复述这赵婉婉的话,若有所思。
他顿了顿,又问:“皇后所说的驿城城郊,可是驿城以南的地界?”
“是啊,皇上。”赵婉婉说道,“臣妾认为既然驿城隶属沈大人管辖之处,那沈大人便责无旁贷。”
太后似乎认同赵婉婉的话,颔首笑道:“既如此,那皇上与皇后要好生查证一番,万莫冤枉好人啊……”
秦子淮却如同深陷棋局一般拧紧眉心,在太后的吩咐下,随口应了声是。
赵婉婉大为意外,她发现太后很好相处,更没想到皇上也同意她参与查证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