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的话一出口后,赵婉婉瞪着早已昏厥的秦子垣,一脸的心急如焚,急急追问道:“怎么会有淤血?他明明还在流着血?哪里来的淤血呢?”
郎中摇了摇头,俯身道:“皇后娘娘,属下只是依照殿下脉象推断……”
贡宇接过话茬:“殿下身体上还有伤?”
伯吉押着刘祁也朝秦子垣处走了过来,一脸担心,问道:“殿下无碍吧?”
伯吉的话引得在赵婉婉、贡宇的侧目。
贡宇开口:“郎中说殿下身体有瘀伤!”
赵婉婉的目光却又不经意瞥了一眼在伯吉身旁的刘祁,发现他却是将头瞥向一边,并不看他们,似乎仍注视着城外离去的那些敌军将士。
赵婉婉收回目光,再次移到秦子垣身上,莫名的不安朝她袭来。
秦子垣的十万漠北大军,在守城一战的翌日,准时抵达了汴梁城内。不仅带来了粮草,也带来了不少武器。
校尉谷川手持调兵令牌前来行宫向秦子垣复命,却被伯吉阻拦了。
伯吉将秦子垣守城时受伤的事一一告知了谷川。此话一出,引得谷川一阵自责,抱憾道:“若是属下能早一日赶到,岂会叫殿下受这般苦楚?如今殿下伤势如何?”
“诶!谷校尉。”伯吉开口安慰:“事出突然,你也是爱莫能助,幸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没有大碍!只是需要休养,有什么事与本将汇报便是!”
伯吉又继续道:“如今危机已解,谷校尉不妨先安顿好诸位将士吧!”
“是!属下遵命!”谷川抱拳行礼后,便转身离开。
伯吉望着谷川离去的背影,脸色阴郁,心中始终犹豫一件事情,那便是要不要即刻放刘祁出城?
毕竟放走此人,犹如放虎归山;但若是不放,他伯吉便失信于人。
左右为难,他只想等栋王秦子垣伤势好些之后,再与他商量一番,再做打算。于是伯吉便把刘祁关押在了行宫内的一间房里,在房外四周,安排了军队中功夫了得的侍卫轮流把守。
刘祁实困入汴梁之内,并未心浮气躁,竟然每日打起坐来,倒是叫那帮把守的侍卫摸不着头脑。
这一役过去了五日之久,城内有了这十万的漠北军镇守,又是一片太平。
而这一连五日,赵婉婉只要一醒来,便往秦子垣住的院子里跑,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他的伤势,每每想起他在城楼上,失去意识倒地的那幅画面,便叫她感到害怕极了,简直是心有余悸。
所以她这一连五日,定时定点地出现在秦子垣房间内,悉心守着他,看着他吃药,看着郎中为他诊治,为他包扎,换药,号脉……
即使秦子垣告诉她,自己没有大碍,她也仍旧寸步不离。
赵婉婉这关心备至,体贴入微的一系列行为,都叫秦子垣看在眼里。
他不禁暗暗欢欣鼓舞,强忍着身体的痛楚,一脸柔情地偷偷注意着她。特别是她询问郎中关于自己伤势的时候,那份既关切又紧张的表情,便能叫他玩味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