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医院门口打了辆车。
上车后,宴莞尔一直打量着手腕的发带,在家里等他时,她便将这根她用了很久的发带系在手腕转着玩儿。
之前在篮球场,他问她愿不愿意对他宣示主权后,她便将这根发带系在他手腕上。
那之后,每次去学校,她都会在与他一同上学的早上,在他手腕系紧。
宴莞尔伸手取下,翻过他的手腕,将发带系上去。
沈沐淮有些莫名,“不是说每晚都要洗?”他回想着她的说法:“需要用专门的洗液来洗。”
怎么她说什么他都信啊?
一根普普通通的发带而已,哪里用得上什么专门的洗液。
宴莞尔翘起唇角,是对自己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设局、与猎物单纯乖乖入局的满意。
可不知怎么回事,她鼻尖竟然泛起微微的酸,“我后来搜了下,发现根本不用那种专门的洗液,普通的碱性洗衣液也可以。”
她指尖轻轻抚着他手腕上的发带,薄如蝉翼的布料,将他的体温传入她指尖。
“洗手液也能洗,”她慢条斯理掀起眼皮看他,
“我想要它一直都在你手腕上,不想再每天取下,所以完全交给你,需要洗的时候,你就用洗手液简单洗洗再晾干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沈沐淮欣然答应。
节假日大家都纷纷朝城外走,去城内的车反而较平时少了许多。
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。
距离宴莞尔家还有十分钟路程时,宴莞尔说:
“等会儿你就不用陪我上去了,你从家里逃跑,你爸一定很生气,如果你还没完全放弃,还想和他冷静下来谈一谈,就先回去,好不好?”
说话间,她拇指指腹一直轻抚着发带。
“我想再等几天,”沈沐淮垂下眸,看她轻抚他腕间发带的动作,“我担心他还在气头上,会直接关我禁闭。”
如果是以前,他根本无法想象沈冠玉会做出这种事,可今天,沈冠玉竟然让保镖压他回家,那么关他禁闭这种事,沈冠玉也不是做不出来。
“不会的,”宴莞尔单手掌心捧住他微垂的脸,“你爸那么爱你,虽然你们之间现在因我们的事有分歧,但我相信你,你一定能说服他。”
他那么爱你,那么保护你,那么努力,让你生活在他制造出的乌托邦里。
你一定可以给他最大的打击。
“好。”虽然今天与沈冠玉的对话令沈沐淮非常不适,令他有割裂感,令他认为不了解自己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