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牢并不大,顺着甬道一直走到底便是关押柳悦容的地方。牢房之外布有一座法阵,妙芜依着剧情碎片中的记忆,很快便破解了法阵,用三思劈开牢房大门,破门而入。
妙芜踏入牢房之时,被囚于此间的男子正盘坐于石床之上,面向墙壁,专心致志地数着墙上的蚂蚁。
身后传来如此砰然巨响,他依然不为所动。
妙芜提剑走上前去,好奇地探头去看,只见灰白的墙上一行黑色的蚂蚁正沿着某条轨迹匆忙爬行。
&ldo;请问您可是柳悦容柳前辈?&rdo;
男子的目光依然落在蚂蚁上头,淡漠地应了一声&ldo;我是&rdo;。
好像这个&ldo;柳悦容&rdo;不是他自己,而是旁人一般。
妙芜道:&ldo;前辈,我是姑苏锦衣巷谢家九娘,我的兄长在家中排行行七,字琢玉,是您的侄儿。我今日是来救您出去的。&rdo;
柳悦容:&ldo;哦。&rdo;
妙芜深觉不可思议。
正常人被囚禁的十几年,乍然听到有人来救自己,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?怎么是这等冷静到变态的模样?
妙芜百思不得其解,只好拱了拱手,道:&ldo;前辈,我这就帮您斩断这镣铐。&rdo;
柳悦容道:&ldo;那你快点,蚂蚁搬家,天要下雨。不快点把戏演完,路上就得淋雨了。&rdo;
妙芜:你说啥?
虽然不知这柳悦容是不是被囚禁太久,发了癔症,但此间事务刻不容缓。妙芜深吸一口气,挥剑斩断镣铐,拉了柳悦容一把。
&ldo;前辈,请随我来。&rdo;
她往外走了两步,发现柳悦容并没有跟上来,不由回首唤道:&ldo;前辈?&rdo;
柳悦容转过身来,双手从膝上垂下,不无嘲讽地说道:&ldo;作戏作全套,你们家主可真是有心了。&rdo;
&ldo;不过我觉得此间甚好,有吃有喝,还有蚂蚁兄作伴,虽然地方小了点,暗了点,但没有仇家寻仇,倒也安宁平静。就在这里安老终生,我觉得也无不可。&rdo;
&ldo;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,要东西没有,要命一条&rdo;,柳悦容说着一扫衣衫,&ldo;我柳悦容一条贱命在此,请他自便。&rdo;
妙芜总算回过味儿来,原来这柳悦容以为她是徐家家主派来演戏给他看的人。
想来那徐氏老儿以前定然干过类似的事情。
妙芜想到这里磨了磨牙,忍下气,和声道:&ldo;前辈,我真是前来搭救你的。我兄长中了尸毒,须得速速离开此地找糯米解毒,您快随我走吧。&rdo;
柳悦容笑道:&ldo;这个故事编得不算新鲜,也就比上次稍微长进了一点点。&rdo;
妙芜:&ldo;……&rdo;
妙芜一想到谢荀中毒,心中便再忍不得,几步抢上前去,将手中飞剑架到柳悦容脖子上,恶狠狠道:&ldo;你走不走?再罗里吧嗦,我给你脖子上开道口子放血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