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起了床,洗漱完毕,正在热剩菜剩饭的时候,天井里又传来搓麻将的声音。
吃完饭,我去房东那里拿包烟,就坐在商店门口外的凳子上,百无聊赖地抽起烟来。
人群中,我没有找到阿虹的身影。阿芳叼着烟在打麻将,朝我妩媚一笑。
阿芳真的很美,她的笑会勾魂,我心神开始荡漾,赶紧,把目光转移到商店里悬挂电视屏幕上,看午间新闻。
今天是星期三,再有一个月,高考就该结束了!
我心里有些难受,闷闷不乐地过了一个下午,晚上,也没有去买菜,到房东店里拿了两包泡面,就着剩菜凑合吃了一顿。
晚上,黄三木打电话给我,问我耳朵怎么样了。我实话实说,说这段时间没有再发作。黄三木安慰我,说他咨询过专家,专家说引起耳鸣的病因非常复杂,常见的一般是神经性耳鸣,让我去买b族维生素来吃试试看,b型维生素可以改善血液循环和神经系统。我不吱声。黄三木又说耳鸣也有可能是精神因素导致,叫我平时多做鼓膜按摩。我说记住了。黄三木说,九月份,说不定他会回国结婚,结完婚就立马回去。我心里想,这里才是你的家,就问黄三木,结婚回不回黄家沟。黄三木说,他们就在上海举办婚礼,不摆酒,只请好的朋友和哥们,还说,我嫂子怕我们老家山高路远不安全,也不回去祭祖了,反正我们的父母亲都不在了。。。。。。
我再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黄三木说完他的事,便告诫我,叫我没事的时候,多读点世界名着,还说,好多着名作家,都没有上过大学。我的心里在纠结,自己亲哥的婚礼,到时候要不要去?不去吧,过意不去,去吧,自己这副模样,遭人嫌弃倒无所谓,给他丢脸了就不好了。我问黄三木,他大约何时回来。黄三木说不一定,还说回了就不来找我了,叫我好好工作。我松了口气,说知道了。黄三木又问我怎么没有给他写信了。我撒谎,说工厂每天晚上加班,忘了。黄三木“哦”了声,说给我汇了六百美金,叫我去医院好好检查下耳鸣的原因,地址是我工作那个厂。以前,黄三木长期给黄红英写信要钱,也是叫田文慧转。。。。。
听黄三木的口气,他结婚的时候,我的姐姐黄红英,他们也不会请了!
放下电话,我心情有些沉重,有些失落,付了电话费,我又拿了包烟。房东这次没有犯迷糊,没有多找我钱,只是问我找到工作了没有。我明白房东的意思,我的房租还有几天就要到一个月了,房东是怕我白嫖他的房租。我对房东说,工作不好找,房租不会差他的。房东笑了笑,说房租不打紧,他也知道我们那边的男生,在这个开发区不好找工作,还说我同我们那里的人不一样,劝我不要跟他们混在一起,会没有前途的。我笑了笑,房东递给我支好烟,我拿着烟就回出租屋了。
坐在房间里,心里除了有点失落,居然没有了痛苦和寂寞的感觉,我刚抽起房东的烟,门口白影一闪,我的房门就关上了。
脂粉香气扑鼻而来,我以为是阿虹,仍然闷着头抽烟,听到声音,才大吃一惊。
“在胡思乱想什么呢?”阿芳把一条好烟扔在床上,扭着细腰把一袋水果放在饭桌上,妩媚动人地朝我走来,竟然不要脸紧靠着我坐下,温柔地对我说:
“阿枫,阿虹这几天不舒服,今晚我陪你吧!"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怔怔地看着她那迷人的眼睛,有些激动,有些慌乱,有些把持不住,嘴唇叼着烟,心里无处安放。
阿芳把我的香烟拿走,吸了一口,朝我脸上吐出长长的迷雾,她扑到我的腿上,把烟头扔进烟灰罐,缓缓起身,突然,恬不知耻地坐在我的大腿上,捧着我的头,吻了下来。
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,惊魂末定,已经沧陷,我抱着阿芳的腰,在她后背上胡乱地摸,阿芳见我慌乱得毫无头绪,腾出一只手来,引导我。我渐渐找到了头绪,阿芳开始脱我的衣服,我也跟着剥阿芳的长裙,正当我要去解开阿芳的内衣时,阿芳狠狠地推开我。
突入其来的暂停,我倍感怅然若失。阿芳仍抓着我的右手,笑嘻嘻地看着我,说:
“你急什么呀,自己把你裤子脱了,去卫生间,我给你好好洗洗先!”
说完,阿芳松开我的手,手指在我眉心点了一下,当着我的面,把蕾丝内裤脱掉,扔到了我的光膀子上,她背过身解除内衣,转过身来,右手护胸,左手食指挑着内衣,挥舞了几下,向我扔来,朝我勾了勾手指,赤着脚去了卫生间。
……
我意犹未尽地躺在床上,阿芳半靠在我的身上,我们吸着同一支烟,她终于开门见山对我提起了要求。
原来,阿芳和她的几个姐妹,每个月每人都得向刀子一伙交两百块钱的保护费,交了保护费,刀子一伙不仅不保护她们的平安,而且,他们的人还时不时去骚扰她们,有时逼着她们出去唱K喝酒,她们被揩油不说还得买单,甚至,他们看上哪个姐妹便会叫她去陪睡,陪睡不是陪一个人,而是陪好几个……
刀子的无耻我是领教过了的,我没有想到他们还如此变态!
我与刀子有仇,也想找他报仇。可是,我势单力薄,昨天晚上,不是遇到强哥,搞不好,现在,我是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呢!
我对阿芳说:“刚才,我睡了你,你要多少钱,我会想办法给你。我自身难保,我很同情你们,但是,我真的帮不了你们!”
阿芳起身把烟头放进烟灰罐,坐在我的胯间,坦诚地对着我,捧着我的脸,说:
“出来混,不只能讲打打杀杀,还得动脑子,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,大学都能考上的人,怎么这会那么不开窍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