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宴在欢快的笑声中结束了!我们回去睡觉的路上,在镇政府停车场分别之际,不知道石传雄是有意或是无心,居然向胡学问打听黄枫林的情况,还问黄枫林跟开石厂的“那个谁”是什么关系?
胡学问的脸一下子就黑了,幸好是黑灯瞎火,看不清胡学问难看的脸色。胡学问冷冰冰回答道:“他们只是同姓同辈。那个人,以前不熟,现在下落不明,音讯全无,应该是。。。。。。死在外面了!”
说完,胡学问招呼也不打,用手机照着亮,回家了!
石传雄看着胡学问的背影,干笑着,转过身搂着我的肩膀。这几年,石传雄身体没怎么往上伸倒是横着长壮实了不少,他一直没我高,头发顶与我耳平齐。石传雄把手放在我肩膀上,我还得弯着个腰来将就他,这一刻,我就比他矮了。
我们都住在五楼,各住一个一个单间,房间门对门。办公楼没有装电梯,我们只能爬楼梯,我扶着石传雄上楼,我们看起来都喝醉了,实际头脑却非常清醒,心里都装着不同的心事,脸上却笑嘻嘻的样子,说话都有些口是心非。
石传雄说:“老同学,胡副镇长与黄枫林是有过节吗?我只知道读书的时候他是你的情敌啊!哈哈!“
我干笑道:“我表哥能跟枫林有什么过节,他这人有时候就这样,动不动就莫名其妙。。。。。。老大,别介意!读书的时候,谁都知道我跟枫林是兄弟,朋友之妻不可欺,我怎么会同枫林争风吃醋?当然,我不否认,从读初中开始,我就喜欢我们班长了!”
石传雄说:“我们这个学习委员,人是挺聪明,可惜情商就。。。。。。哎,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?”
我问道:“怎么,你想找到他,帮他一把?”
石传雄道:“开玩笑了,我能帮得了他什么?读书的时候,在学习上他是帮助过我,不过,我跟他之间倒有另一笔账要算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笑道:“老大,同学之间能够有什么账要算!”
石传雄冷冷一笑,道:“是啊——同学之间能有多大点仇,何至于要请人用枪对着同学的胸口,叫外面的人打自己同学一顿。。。。。。哈哈,喝多了,玩笑玩笑,到了到了!”
我们已经到了门口,石传雄拍了拍我的肩膀,摇摇晃晃靠在门边,摸钥匙开门。
我真的是低估这个老同学了,读书的时候他不多言不多语,我们都以为他是人畜无害还傻不拉几,原来他是什么都明白却一直在装糊涂,看来,我以后对他得留个心眼。我笑了笑,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对石传雄说:
“老大,你早点休息,一旦有枫林的消息,我会第一时间向你报告!”
石传雄打开了门,抓住门把手,对我笑道:“刚才都是开玩笑的,跟你说件正经事,明天起你先轮着休假,老班长的母亲生病了,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在追系她,这是个好机会,赶紧去联络联络感情。。。。。。我够兄弟吧!”
“谢谢啦,老大!”
“以后不要这么叫,老同学,早点休息!”
“记住了,老大!你也早点休息!”
。。。。。。
永安镇到县城的客车,每天有两趟,都是早上从镇上出发,下午再从县城里载客回来。去县城最早那班是八点前,最后那班要十点半后才发车。
翌日清晨,我坐第一趟班车去了县城,出发的时候是八点一十九分三十六秒,我坐上车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二分零九秒。刚上车对号坐下,我就迫不及待想给老七打了个电话询问徐妈妈的情况,一看时间尚早,老七应该在去上班的途中,于是,我决定到了县城才给老七电话,再打听徐妈妈住的病房号。
高中毕业后,老七读的是中专,学的是电工,与我的大专一样,也是念三年毕业。毕业后,老七被分配到城关镇计生办搞计划生育,搞计划生育期间,他去电大进修了两年,混了个大专文凭。
三年前,老七调去了县防疫站。在防疫站工作一年后,老七跟北门卫生院的石玉兰结婚了,现在他们的儿子都快两岁了。
算起来,石传雄是老七的大舅哥。石传雄的父亲和石玉兰的父亲是亲兄弟,以前,两兄弟一个穷一个富,几乎不来往,只是石传雄跟石玉兰两兄妹一直要好。听说,自从石传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委工作,他们两家关系就变好了,现在两家好得就像一家人。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。
读书的时候,老七跟我一样,没有把石传雄当回事,现在,老七仍然没有把石传雄放在眼里。老七正直开朗的性格一点也没有改变,老七对待生活态度这一点,真值得我学习。
老七跟徐玉竹是结拜兄妹,他们的关系一直很要好。老七知道我喜欢徐玉竹,他也知道徐玉竹的心事,老七从来不帮我在徐玉竹面前说好话。我跟老七的关系还是那样,不好不坏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前几年,县城到隔壁县通了高速路,如今从镇上去县城,就不用走以前的盘山老公路,在隔壁县境内上高速,两个多点小时就到达县城了。
到县城车站一下车,我就打电话给老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