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顾砚的行为,凌渊的眸子划过一丝无奈,骨节分明的手拉下盖过头的锦被。
“别蒙着头,这样不好睡。”低沉富有磁性的声线,夹杂着一丝温柔,对听者来说简直是一场听觉盛宴。
顾砚心中轻颤,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心脏向周身扩散,好听的声音的确让人着迷,他在心中这样想着。
“师尊,我好困啊…想睡觉了。”顾砚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,低低闷闷的嗓音听着可怜极了。
“好,为师不打扰你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明知顾砚是在转移话题,凌渊却生不出责怪的心思,而是帮他将滚的凌乱的锦被整理好。
做完这一切,凌渊便离开了房间。
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,顾砚才缓缓睁开眼,神情冷淡。
伸手按了按额头,顾砚才又重新坐了起来。
没想到魔尊还真是紧追着他不放,顾砚从未相信过魔尊真的对自己有情,魔尊对他所做的一切,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打压玄泠仙尊。
只是魔尊现在认定了他和师尊有私情,恐怕就算他真的脱离师门,魔尊还是会紧追着他不放。
魔尊这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极其偏执的性子。
想要摆脱魔尊的紧追,要么是他自己想开放下,要么是让他腻味,但顾砚觉得就算魔尊真的腻味了,最后也只会杀了他,而非是放了他。
被这样一个人盯着,真的就像是身边放着一个定时炸弹,随时都有可能爆炸。
唯一的,更好的解决办法,那就只有杀死魔尊,这样就一劳永逸了。
只不过这想法对他而言还过于遥远,大乘境修士,哪怕他想办法偷袭都不一定能杀死。
就像在北枯那次一样,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为自己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,他无法杀死夜临。
另一边,凌渊刚出房间,就看到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夜临。
“坐下喝一杯?”高大的男人随意的靠在墙上,漆黑的面具遮盖了他脸上的神色,瞥见凌渊出来,他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,难得没有嘲弄。
“嗯。”凌渊没有拒绝,两人要了一间厢房。
两人静坐,相对无视,直到酒水上桌,结界浮现,夜临才做了第一个开口的人。
“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坐下了。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可凌渊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,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这样平心静气的坐下过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两人见面就只有争锋相对。
夜临恨他,恨到想杀死他,凌渊一直都清楚。
“选择不同罢了。”对此,凌渊的心其实早已生不出波澜。
“是啊,选择不同…”夜临手执酒杯一饮而尽,而后才幽幽的道了一句:“可我有得选吗?”
似讥讽,又似自嘲一般,他从来就没有选择,也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。
“现在,你可以选。”
“可是我现在想让你选,仙门和顾砚…你只能选一个。”薄唇勾起讥讽的笑意,夜临眸中带着一丝疯狂。
凌渊手指发紧,眼神渐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