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荷走了几步,见身后的人停住不动,生怕主子生气,小声催促:“阿楠先生,快点。”
林南星暗暗握拳,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。
幸亏苏辞寒帮自己做了一层面具,略微改变了自己的容貌,不然虽然是女扮男装,但无论如何司徒越是不会认不出来的。
她记得自己在婚宴上做了些什么。
只要是参加过那个婚宴的人,就不会认不出她来!
她快步跟上风荷:“来了来了。”
走到纱帘面前,风荷缓缓屈膝跪下:“回主子,阿楠先生已经带到了。”
司徒越微微一扬手,旁边的奴仆会意的卷起纱帘,让司徒越能够跟她正常说话。风荷也识相的退去。
“你便是新来的人?”司徒越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些说不明的东西,他对眼前这个少年人感兴趣。昨晚他们还在一起喝酒聊天。
林南星假作惊讶:“您、您是昨晚的那个……”
司徒越笑笑:“昨晚我深夜回府,本不想打扰别人,没想到遇见了先生你。敢问先生,阿楠,是哪个‘楠’?”
“唔。我自小没有父母,是师父把我养大。‘楠’是楠木的楠,师父希望我能够长的高大笔直,不被虫害侵扰。”林南星编起谎话来眉头都不皱一下!
要多逼真有多逼真!
要多完美就有多完美,毫无纰漏。
连苏辞寒此刻心里想的都是:原来阿楠是这个来历,也怪可怜的。
一抬头,看她趁人不注意,对自己露出个狡黠的神色,便立刻什么都明白了,这女人,敢当着主子的面编瞎话!
“那倒是一件好事了。”司徒越面容上挂着自己的招牌笑容,看着林南星的神情忽然带上了一丝疑惑。
这个小小的神情一瞬即逝。却被林南星捕捉到了。
“不知怎么了,总觉得先生长的像一个人。究竟是谁,我却想不起来了。”司徒越手指轻点自己的头,温文儒雅,无奈的笑了笑。
林南星心想废话!
你当然想不起来,谁会把一个男人的长相往女人身上靠?
给你一辈子你也想不出来!
“哦?天下还有如此凑巧的事情?”林南星打着哈哈,顺着他的话说:“师父倒是一向说长的像我这般文弱的男人不多了。”
更把司徒越的想法往男人的方向引了……一去不回头。
司徒越摇摇头:“想不到,可能是错觉吧。不知阿楠先生可会手谈?”
“下棋?”林南星摆手:“不不,师父没教过。我只是粗通医理,看看你们下便好。”
司徒越淡笑敛眉:“那便劳先生久等了。”回首对苏辞寒做了个手势:“先生请。”
苏辞寒只能拈起一粒棋子,继续下了下去。
林南星生平最恨这种喜静不喜动的游戏,光是在旁边看看便昏昏欲睡。谁想他们下的时间越来越长,她揉揉自己坐得发麻的腿,暗地里把司徒越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。
心思一转,她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来这里的时候。所有人都是神神秘秘的样子。
那个引他来此的怪人怪病,她第一次见到苏辞寒的那一幕。
都是以血腥填满的。
身为太子,司徒越若想要别院,大大的有,什么样的不行?为何要弄的神神秘秘,而她和苏辞寒治疗的那些人,又是谁?
太子豢养的死士?
他的身份可以直接继承王位,又何必出此下着。
宫廷的斗争看来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