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寒:“屁!”
苏君彦拍了一下面前的小屁股,“不准说脏话。”
“呃啊啊!”
最后卜关州还是跟着苏君彦走了,留下一大一小两个人趴在窗边看楼下的二人,都保持了十二分警惕,只要苏君彦[那个叔叔]有任何不轨的举动,她[他]立即冲下去保护他!
在某些方面二人的心理想法达成一致,要是被卜关州知道又会说,“建议将alpha心理学和儿童心理学兼并,跟乌龟笑鳖爬似的。”
他们说了什么邬千栗半点听不到,但她能看到卜关州表情很严肃,指关节一直按在唇边,像是在深思。
印象里苏君彦不可能露出半分不安和纠结的情绪,但此时他背在身后的手却纠缠在一起,指尖泛白。
然后,苏君彦跪下来,求婚那种单膝下跪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苏子寒率先冲了下去,边跑边喊:“那个蠢哥哥到底想干什么!”
邬千栗则是瞬间推开窗户,对着下面大喊:“苏君彦,你偷我家!?”
说完也跑了下去。
苏家军阀世家,跟毫无人性的选拔仪式一起传下来的还有各种复杂的礼仪。
苏子寒年纪小,但也是泡在苏家氛围里长大的,对于这些礼仪他知道不少,也知道苏君彦这一跪的含金量。
他去拉,苏君彦不动。
于是他泪眼汪汪看向卜关州,“叔……哥哥,你快说些什么呀……”
卜关州神情复杂,看到不远处赤脚跑出来,一副准备干仗的邬千栗,他往后退了一步,道:“你跟邬千栗一样鲁莽冲动,偏执,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。”
长辈一样的训诫,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。
苏君彦低着脑袋,等待后续的斥责或是咒骂。
毕竟他伤过的每个人都会这样做。
邬千栗气喘吁吁跑过来,不等站稳,卜关州反手摸到她的腰间,那姿势跟掏枪一样,邬千栗下意识要去阻止。
“不是,等等,玩真的啊!”
苏君彦缩了一下肩膀,苏子寒立即抱住他的脖子。试图用瘦小的身体保护他。
邬千栗扑了个空,忽然反应过来,莫名其妙“诶?”了一声。
“砰。”
卜关州以手为枪,指尖点在苏君彦的眉心,然后俯身,弯腰,手指捏住他的下颌骨,不轻不重按压了一下,道:“你可以跪在这里,跪一晚上,我不拦着你。”
“我是京大的老师,手下十多个实验室,学生遍布各行各业,与上百家制药公司有合作关系……你猜,我会做些什么?”
卜关州面无表情,仿佛在叙述一件平静的事情。
苏君彦没有动,被强迫与人对视,他在卜关州平静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,心底却产生一股恐惧。
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,但眼前这个人在警告他,他会做出让他后悔的事。
浑浊灯光下,卜关州的容貌有些朦胧,这不禁让他想到很久之前囚禁这个人的时候。
眼前这个人杀了他,似乎也有充足理由。
但他不能死,哪怕低三下四他也要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