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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季鹤深呼吸来平复心情，他看见乔横林听话的抿住嘴巴，然后转身在他身后跟着，没再踢石子，也有好好抬头，眼泪也在认真地掉。

&esp;&esp;季鹤知道这并不公平，但谁叫乔横林笨，笨到只会觉得委屈，不会不听话。

&esp;&esp;黄秋风在书店门口碰上两个小孩儿时，乔横林已经哭了一路，眼睛肿到看不清人，一头扎进他怀里。

&esp;&esp;“怎么哭了？越界

&esp;&esp;季君后洗的澡，毛巾刮着脑袋上的稀毛，到卧室门口敲门。

&esp;&esp;季鹤没说不许，他便能够进去，踩在床尾的位置踱步，走得季鹤心烦意乱，不耐烦地开口：“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季君就等他说话，手指搭在衣柜边儿上轻扣，“也没什么，就是第一天上学，想问问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琴身架在茶几上，背对卧室门口，季鹤腰背挺直地盘腿下坐，头也不回地淡然回话：“我不是第一天上学，乔横林才是，你应该去问他。”

&esp;&esp;“他……他不是累了嘛，睡着了。”季君伸手摸了摸鼻尖，颇为小心地问，“你们吵架了？”

&esp;&esp;季鹤曲颈，用木簪盘起长发，只挽了个松散的发髻，他放手时就掉下两撮，垂到下巴往下。

&esp;&esp;季君没有等到季鹤的回答，看着他手指拢起碎发，试图重新挽进去，不想这次木簪歪掉，所有头发像瀑布一样散落。

&esp;&esp;他上前几步，弓腰蹲下去，接过季鹤手心的簪子。

&esp;&esp;季鹤似乎有所预知他下一步的动作，略微偏头，发丝在季君的手指上游离，无力地垂回后腰。

&esp;&esp;季君停顿几秒，丢下木簪，笑眯眯地起身，“哎呀，我看你的木簪都旧了，你自己拿钱买一个嘛，这个丢了就丢了。”

&esp;&esp;季鹤目光突变，回头在季君脸上锋利地逡巡，脑袋又用力摆正，没有搭理他这个提议。

&esp;&esp;季君嘴角的笑收敛，准备安静出去时，季鹤却突然说话了，“乔横林不适合上课，但学校很适合他，初中是按住宅区划片分学生，小升初的考试不重要。”

&esp;&esp;季君听得懂季鹤的意思，只要乔横林得过且过这一年，就能不费力气地上到对口初中，似乎已经是最优解，但他总觉得那里不妥。

&esp;&esp;“季鹤……”

&esp;&esp;不等季君叫完名字，季鹤合眼拨弄琴弦，不疾不徐的几个音，却含了催促的意味，季君知趣地从屋里退了出去。

&esp;&esp;第二天要去上学，乔横林顶着核桃大的两个眼圈刷牙洗脸，季君把书包挎在他的肩上，推着出了门。